现在的她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被绑缚在木榻上,嘴上缠着丝帕,手脚都被反剪在身后,像一只等待成蝶的蚕茧,又像是案板上的待宰羔羊,连挪动一下都很困难。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气闷,本以为徐夷则带着茶水点心上来看自己是好心好意,谁知他竟趁她不备,从身后挟制住她,双臂如铁紧紧禁锢住她的腰肢,令她无法挣脱,只能无力地扭动。
“你要做什么?”
她当即大喊,哪知一张嘴,正中他的下怀,一块沁凉的丝帕已蒙在她的唇上,死死系在颈后。
“唔……唔……”
她继续叫着,可话到嘴边都成了呢喃似的呜咽,像是委屈的哭诉,又像是无理取闹般的埋怨。
“不要叫。”
他一边用柔韧的丝绳捆住她的双手,一边道,“我不是禽兽,却也不是君子,你再这样,难保我不想歪。”
冉念烟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当下脸颊火热绯红,没了昔日的骨气,立刻安静下来。
被他严严实实捆好,丢在木榻上——当然,这都是她委屈之下的感觉,其实是极温柔小心地安置——之后,这男人竟像是在欣赏刚完成的字帖或丹青似的,挑眉研究着亲手完成的绳结。
“唔!”
冉念烟一声抗议,叫他站远些,谁知他竟欺身上前,用手扯了扯绳结。
“是不是有些紧了,勒着手腕了?疼不疼》”
他道,极同情似的,“稍微忍耐一下吧,至少过了你母亲那关,我就放开你。”
冉念烟险些被他的软语温言骗过了,立刻摇头叫自己清醒,下意识地就要去要他,却忘了嘴早就被他封住,乱动的娇躯震得木榻吱嘎作响。
“不听话么?”
他含笑看着她千方百计,却终归无计可施的样子,“一会儿可要安安静静地躺好,免得叫人发现,能做到吗?”
她应该答应的,至少先骗过他。
她急着点头,可就在点头前,有那么一刹那的犹豫和算计。
徐夷则鹰隼般的眼睛,看到的向来是常人无法注意到的微末细节,偏偏留意到了她的真意。
“算了。”
他极失望地摇摇头,“万全起见,委屈你了。”
说着,竟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条粗粝的麻绳。
“没想到你这么不听话,没准备那么多丝绳,只能将就用这个了,不过也好,不会接触你的皮肤,你受伤,我也是不忍心的。”
余光瞟到那根半臂粗的麻绳,冉念烟吓得一声不发,安静得近乎乖顺。
“要是一直这么乖,也不用受这种苦。”
他一边用麻绳将她拦腰绑缚在木榻上,一边叹息着说,“这样你就再也弄不出声响了,记住,要听话,不听话,我还有更新鲜的办法。”
冉念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他,见他把长指放在唇前,忽而诡秘一笑,而那些不知名的惩罚,好似已加诸己身,她开始失措起来,不由自主地将他的警告镌刻在心底。
直到现在,她的脸都是嫣红的,听着流苏和他的对话,纵然想引起流苏的注意,却苦于没法子,再一想,万一他用同样的伎俩把流苏关进阁楼,怎能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真是无地自容。
···
而另一边,夏师宜找到同僚,刚要引着锦衣卫到崇明楼,总旗却突然派人传话。
“夏师宜,你先离开,刘公公唤你回府领命。”
夏师宜道:“能不能通融片刻,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