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峙满足地在地板上坐下,找了本书翻看起来。
这是我们待在图书馆里的第六天,我和药蓠对山鬼的担忧一天天加剧,几次萌生了想自己出去找的念头,都被枭哥按了回去。
今天姐姐她们几个又在开会,枭哥在北辰的一再要求下,同意了带她去顶楼练习“杀人扇的十六种招式”
。于是这里就只剩下了我们几个,本以为可以看峙接着表演,不料假小子这会儿又安静下来。
于是,我才消停了没一会儿,又跳起来,拽着睡眼惺忪的药蓠来到阳台,压低声音问他:“你记不记得枭哥跟我们说过,峙是端木家遗孤?”
药蓠揉着眼睛点头。
我毫不犹豫地拍了拍他的脸:“所以,我们应该相信她,说不定她真的能与动物对话!”
“喂!”
药蓠抓住我的手,“我没有不相信她呀。还有,你你轻点儿!”
“阿蓠…”
我注视着他,“我其实——”
药蓠略一皱眉:“其实什么?”
“——我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
我正色道。
“不行!”
药蓠想也没想就把我往回拽。
“阿蓠你慢点儿,”
我死活不动,“你听我说!”
药蓠一脸愠色地回过头来:“你忘记枭哥的话了?”
“可是,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嘛,”
我耍赖,“你看现在图书馆的藏酒都快没了,我们下山去买点酒回来,沿途或许还能打听到什么风声。总比呆着强!”
“买酒?”
药蓠挑眉,“你想喝什么?”
半山腰的村庄,我们虽然远远地观望过几次,但真正走近后才现,它和我想象的并不一致。
混杂了黑色淤泥的雪地上,有人牵着高大的驯鹿在风干的车辙印上走过。几只被铁链拴住的白色巨犬卧着打盹,远远望去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只有当陌生人或者肉贩经过,他们才会抬起厚重的眼皮,将皱巴巴的但不乏凶悍的脸暴露给路人。
小贩的叫卖和孩童的嬉闹声相交织,乘着午后的暖阳穿被过木檐下的大红灯笼,钻过被积雪覆盖的篱笆,掠过几头正低头小憩的驯鹿的脊背,与猎户门前呼呼作响的兽皮一同勾勒出那集闲适,狂野与一身的市井风情画。
“想吃点什么?”
药蓠揽过我的肩,四下观望。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我耍弄着枭哥的钱包,大模大样地从飘摆的酒旗下经过。
“瞧把你嘚瑟的,”
药蓠笑道,“看枭哥回来怎么收拾你!”
我一吐舌头,转身拐进一家写着“雪岭回香”
的农家乐。
柜台前老大爷一见有客来,立刻起身,将泛着油光的木制桌椅擦拭一番。麻利的铺开桌布,摆上碗筷,躬身问道:“小伙子们,吃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