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她来了精神,指着村口,喊着粪堆,道:
“老祖!”
老祖看似走得规整缓慢,却“咻”
地就到了眼前。
粪堆忙得“一骨碌”
翻身爬起来,就要拜见,却被老祖微微摆袖,托住,免了他的礼节。
柴垛和少年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施礼,老祖已经一把握住了少年的脉门。
看来,老祖的怀疑,跟粪堆如出一辙。
柴垛刚要出言解释。
老祖却已大笑,像是老友重逢一样欣喜,道:
“小兄弟,欢迎来到老渠柳,欢迎入门柳氏一族。
走,到老朽屋里坐坐。”
他拉着少年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身对粪堆招招手,道:
“你也来。”
粪堆慌忙跟上。
柴垛有些担心,却不敢上前。
老祖的宅子在村子最北边,孤零零的小院,被杆杆翠竹簇拥着。
门前有两棵银杏树,高大挺拔,枝繁叶茂,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这宅子和村子里的各家都不相连,离它最近的,也要有二三十丈远,已经算独处在村外了。
老祖修为高深,也曾是“有命花”
的一员。
给曾经的奂县令蔡权,做过贴身侍卫,是‘有命’品阶的侍卫副统领,算得上是叱咤一方的大人物。
只因同情“有命挣”
的穷兄弟,额度支了衙库银钱,被褫夺了“有命花”
的名分。
按律,他的修为也应被废掉。
但,多亏有蔡权照拂,只走了个形式,保全了他一身的本领。
平日里,老祖深居简出,对外宣称是修心养性、调理身体,过着衣食无忧、颐养天年的生活。
暗地里,却是勤修不辍,日夜不停,只盼早日登临不系之舟,好择机东山再起,重获“有命花”
的名分。
昔日的奂县令蔡权,如今已升任大司命品阶的英州牧,成为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
而老祖也一只脚跨过不系境界的门槛,只差半步,便可登堂入室。
前几日,英州牧大人还有信函过来,询问他的修炼情况,并说身边少有信得过之人,翘以盼,他早日回归。
三人穿过村子里忙碌的人群,很快就来到老祖的宅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