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他冰冷的心早已破碎,破碎成冰屑。
他捂住胸口,真的很疼,心碎,真的很疼。
血,从他嘴里“汩汩”
流出,携带着的冰屑,又刺破了他的嘴唇。
那带孝的姑娘在亲吻他,用温柔的嘴唇在亲吻他,沾了他带着冰屑的冷血,也给了他暖暖的柔情。
他的冷血染红了姑娘孝衣,那带孝的又变成了红衣的姑娘。
白衣人拉着红衣姑娘,开始奔跑,有欢乐的笑声,向着煦暖的阳光,赤脚踩着柔软的草地……
少年收回头扎黄巾、身背卷轴的妮,也收获了浑厚的力量。
他好似要被撑爆,连眨眼睛都带着“唰唰”
地力道。
柴垛推开人群,扑在他的怀里,“嘭”
地一声,又被弹了出去,砸倒了好几个村民。
这……
少年也弄不太明白,也没有时间弄明白。
他一纵身,脚底就有两股旋风,瞬间来到木箱子旁边,拿出最后一枚符承,转身就往老渠岸边跑去。
又是两股旋风,在脚底唿喇喇作响。
看得老渠柳的村民们面面相觑。
在少年栽下最后一枚符承,启动符阵时,雁明乐也赶着马车,慢慢腾腾来到老渠柳的村口。
先映入他眼帘的,是麦粒堆成的山。
他不由惊叹老渠柳村民的辛苦与勤劳,又哀叹他们悲凉的命运。
这世道啊!
他们只想有口饭吃,仅此而已,何必苦苦相逼,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他把马车拴在村口的树上,迈步往村子里走。
这阴森森的村子里,竟没有一个人。
不,是没有活物。
走在村子里,就像走在一片坟场,背脊上有凉凉的气息,来回游荡。
是谁,埋葬了这里?
他来到村子中心的广场,心里泛起想哭的冲动。
为这死亡的萧杀……
为这生命的寂寞……
为这最终没能逃脱凄惨命运的老渠柳……
他不敢再待下去,多留一刻,也许就会被这悲伤吞没。
他走了,走到村口,坐上马车,往雁过山庄的方向,走得沉重,走得凄凉,走得哀伤。
他走过村边的小树林,与少年有了一个交叉,却谁也看不到谁,谁也感觉不到谁,就像人鬼殊途,就像在两个世界,天人永隔。
少年倾注力量,启动了符阵,外放的力量也都收回了体内。
他回到村子里,回到刚刚战斗的地方。
见他回来,村民都拼着命得往后撤。
腿脚好的青壮年,都藏在了人群的后面,前面都是些步伐踉踉跄跄,躲不掉的老年人。
柴垛的遭遇与忧伤,成为村民的恐慌,这是个怪物啊。
少年见状,知道他们被柴垛的一摔吓着了,忙拍拍自己的胸脯,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