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意外。
现在已经没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柴垛又扑在了他的怀里。
很明显,在他没说话时,柴垛已经有了扑的动作。
柴垛不怕,也不在乎再摔一次。
如果这次仍是被摔,她仍要接着扑。
只要脖子抱得牢,少年总会被她扑倒。
少年也紧拥着她。
她用衣袖擦去少年脸上的血迹,让少年笑得像个人样,而不是个满脸血污的傻兮兮的鬼。
粪堆走上前,请示道:
“小祖,这尸体怎么处理,扔进老渠吗?”
少年轻轻推开怀里的柴垛,去看白衣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白衣人嘴角的微笑,知足、幸福、安详,心里很是纳闷,问一位年长的村民,道:
“人死去,都会带着微笑吗?”
……
“人死有两种。
一种叫解脱,一种抱恨。”
……
“他会感谢我吗?”
“小祖,您挖了个陷阱,坑了人家,还想……”
少年的脸“腾”
地红了,挠挠头,觉着老年人就是老年人,真是见多识广,洞察人心。
老渠已不再是吞尸河。
再说,要有很长的一段时期,老渠柳的村民是无法见到老渠的。
“烧了吧。
烧成灰,洒在麦田里。
等小麦芽,他就又有了新的生命。”
少年想着白衣人嘴角的微笑,就觉着这是他最好的归宿。
下辈子,他一定想活在阳光下,而不再是黑暗里的吸血蝙蝠,阴冷、潮湿、肮脏,为世人不容。
粪堆安排年轻力壮的麦客,按照少年的要求准备焚尸,老幼妇孺各回各家。
少年仍然背起他的木箱子,那里面还有未刻画符阵的觚,他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