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韦震,辞风当先怒道“糊涂!这么多年的仗白打了吗?”
韦震却只眼眶通红地看着沈临佑“霍炀挖了郁海一只眼睛。”
沈临佑青筋暴起,随后冲出营帐“派人叫阵,我要与霍炀谈判。”
兵临城下,霍炀丝毫不惧,在城上俯视着沈临佑。
此刻他已全然不似数月前的狼狈,霍炀眼中轻蔑至极,在城墙上居高临下道
“常胜将军沈临佑亲驾此地,是攻城还是探望旧部?”
沈临佑捏着剑柄,冷声问“郁海在哪?”
霍炀笑得张狂,对左将军贾腾道“沈二郎要看他的丧家犬,还不快牵出来?”
韦震不顾伤势也赶了来,看到郁海被捆住双手,栓了铁链押到城墙。
他伤痕累累,右眼眼眶黑洞狰狞,半边脸颊都是血迹,可他却连脊背都不曾弯过,仍旧是往日铁骨铮铮的模样。
霍炀道“看来跟着你沈临佑的,下场都不怎么好是吗?”
沈临佑无视他的挑衅,只道“我此番不欲争斗,只要谈判。”
“谈判?”
霍炀咬牙冷笑“我的人都快打到平川府,届时你妻儿也是我的囊中之物,你拿什么与我谈判,凭你也配?”
沈临佑道“你家眷皆在我手中,只要你放了郁海,我便将你妻妾老母放回,游顺城、卢元郡、台饶镇等地尽数归你,五年内我绝不再犯。”
霍炀听后也是微惊,眼中狠厉愈甚“还真是重情重义沈二郎,一个小小将军也肯让你付出这么大代价?你想做兄友弟恭,手足情深,我偏不如你意。”
“霍炀!”
沈临佑喝住他,呼吸急促道“这一仗是你赢了,只要你肯将郁海放回,绥石城地界内的城郡,我也再不踏足。”
霍炀的确是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牺牲,由此他心内愈加不平,磨牙凿齿道
“不说霍家领地,就是平川府西南,我也叫你永不能踏足。至于你抓到的家眷,实不相瞒,我对结妻子倒无甚感情,如今我子嗣安全,美妾良多;老母不过是我爹娶的续弦,活到这份上也是足够了。如何处置他们,你且随意。”
说完又将郁海拉到城墙最外面,附耳道“郁海将军,有什么遗言,现在就可以说了。”
韦震等人个个攥紧了拳头,屏息凝神注视着上面的动静。
沈临佑青筋直跳,他牢牢盯着上面的一举一动。
郁海望着昔日同袍手足,乱蓬头中的左眼仍旧目光如炬,他紧盯着沈临佑,一字一字大声道“誓死追随,绝不言悔!”
霍炀脸色铁青,待看到下面的沈临佑等人后,随即又面露笑容,对贾腾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