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难受……朵朵,为什么我们这么累啊……
我好累,活着真的好累。
……
“你干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的两条腿已经被水没过了膝盖,左手则被另一只温热的大手攥住了。苗朵迷茫地回过头去,却见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死死地拽着她,眼中隐有火光跃动:“想死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她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还想继续往水深处走,然后,理所当然地被男人给拖上了岸。“我可以帮你。”
他如是说。
男人名叫安道明,m籍华人,T大在读,今年刚刚十八岁。苗朵一听他是T大学生就羡慕得不得了:“太厉害了,这可是顶级学府……”
“我是外国籍,不用参加你们的高考,随便上的。”
安道明冷冷道。明明是非常极为凡尔赛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见苗朵讷讷地又不开口了,他又道:“你要是想上这所大学,现在也不算晚,我求教父帮帮忙给你换个国籍就行。”
“教父?”
她有些懵懂地反问。安道明冷漠道:“你无需知道他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教父无所不能,他是我们的神。”
“为什么要救我呢?”
苗朵仍旧不能理解:“你之前,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你。”
安道明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瞥了一眼,她落魄潦倒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中:“但我觉得,你很像曾经的我。”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是个很好的人。好人应该有好报,不是么?”
苗朵被他看得有些羞赧。这个比她小了三岁的“弟弟”
,真的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英俊好看。他是上天赐给她的天使吗?
没过几天,安道明就又来找她了。这次他带来了一纸契约:“姐姐,你很想要一个好文凭,对吗?”
“嗯。”
她疑惑地看着他手里的合同:“这是什么?”
“这里装着你的前途。”
他缓缓道:“签了它,你就可以和我一样,这个国家里的任何一所高等学府就好像是青楼里的*婊*子,你想上哪个就能上哪个。”
苗朵虽然单纯,但绝对不是傻子。她本能地感觉到了诡异:“不,我不能签这个……没文凭就没文凭吧,大不了回去开网店打零工……”
“我不会骗姐姐的。”
安道明上前一步,忽然把那张合同扔在地上、然后用力地抱住了她瘦弱的身体:“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
他的话毫无说服力,然而苗朵还是鬼使神差地信了。一天后,她躺在了手术台上,心如止水;当再次苏醒之际,她重新睁开双眼,目光里再无半分迷茫或痛苦,只剩一片冰冷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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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现不对劲儿的时候,李清麟已经请了足有两个星期的病假了。眼看着再过半个多月就中考了,再怎么聪明也不能这么翘课啊!
情急之下,她先是给李家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李府管家,那个苍老的声音只是很礼貌、很客气地回了这么一句:“孩子确实病得厉害,请假条您也看见了,有什么问题么?”
“我是看见了,可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王老师急道:“马上就是中考了,他学习是不用学校操心,可再有天赋、再聪明也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实在不行,周六日我去趟您家这边儿,把讲义给他捎过去!”
“感谢您的关心,但是李先生说了,孩子身体要紧。”
管家冷漠地拒绝了她的好意,然后哐地挂了电话。王老师保持着举着话筒的姿势愣了一会儿,才“啪”
地也挂了电话,骂道:“什么家长啊这是!”
她不知道的是,李府这边管家放下电话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上了二楼。到了卧室门前,他很谨慎地敲了三下:“老爷,班主任老师来电话,问了请假的事情。”
“知道了,下去吧。”
屋子里传出来一个些许慵懒的男人嗓音,带着点儿餍足的惬意。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李驰伦此时正赤着上半*身躺在金丝楠木的雕花大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嘴里叼着的半根香烟已经烧得差不离了,还在努力地散着最后一缕烟气。
李清麟躺在他身边,身上盖着薄被,露在外面的肩膀又白又嫩,一团雪似的着光。再往上就是那张牝牡不分的漂亮脸蛋儿——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子骨还没完全长开,除了瘦还是瘦,和女孩儿比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李驰伦稍微一偏头,就能特清晰地近距离观赏他的小脸——跟他那风*骚的老娘一样,也是个标准又标致的、狐狸精似的瓜子脸!
昨天整整折腾了一晚上,连续做了四五次吧,还行。李驰伦给自己这“老当益壮”
的表现打了满分:像他这样的年纪还能如此“精力充沛”
,实在是难得的福气。
眼见着少年仍紧紧地闭着眼处于沉睡之中,李驰伦嗤笑一声,粗*壮的手指很是轻佻地抚过对方那双小扇子似的长睫毛,划拉一下,没醒。于是他索性先下了床开门去了厨房,照例准备早餐。
等他端着餐盘回来的时候,李清麟已经醒了。然而他却只是坐起半个身子倚在床头上,一双水墨似的灰眼睛半睁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李驰伦端着早餐,站在离他不足半米远的地方,半晌没动。过去这十几天里,他每次试图给这匹瘦弱却凶悍的狼崽子喂食都不得消停——不是被踢就是被踹,要么就是被撞被咬。然而小崽子终究是小崽子,怎么作都不可能斗得过他自己这匹老狼!
不过今天他决定换个法子,文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