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的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夏姑姑去永寿殿是刘姝准许的,但她却去了几个时辰。她匆匆上了石阶,站在寝室门外听见里面有动静,猜想着刘姝应该在。
她调整了呼吸,整理了仪容,脱了鞋缓步走进了室内。她绕过屏风,见苏荷正帮刘姝梳头,她看着那润湿乌黑的头说:“公主是洗了吗?”
刘姝的气消得差不多了,她看着那立着的铜镜说:“并未,不小心把头弄湿了。如何,皇后醒了吗?”
“醒了,只是她身体还虚弱,未见奴婢。”
其实皇后的身体并无大碍,她只是觉得厌烦不想见夏姑姑。
夏姑姑失落的脸上又露出了笑意,她说:“只是奴婢见到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和奴婢说了会话,问了问公主。”
刘姝听后没说什么,心想着午后便去永寿殿看看皇后。
夏姑姑的脸上一直有笑意,她见刘姝不说话,便开口道:“公主,于情于理,您都该去看看皇后殿下的。”
“我知晓,午后便去。姑姑也累了,去歇着吧。”
夏姑姑答应着退了出去。
苏荷等了一会小声道:“夏姑姑每次见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都欢喜得很。”
刘姝淡淡笑了笑,轻声道:“谁让他们是往后的皇帝和皇后呢。”
“也是,奴婢见了太子殿下也都不由自主的多用几分心,生怕惹恼了殿下。”
刘姝转头看向她,玩笑道:“那你对我就是少用了几分心咯?”
苏荷捏着那白玉梳,叹道:“公主还有心情玩笑,我瞧那程太尉当真是不堪托付之人!”
提起程昭,刘姝心中的怒火有了复燃之兆,她垂下眼冷冷说:“我又不把自己托付给他,只把他当成恩人罢了。”
“说是这样说,可公主要嫁给他的,指不定还要和他过一辈子。他那样的人,往后可怎么过呀。”
苏荷担心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刘姝看着苏荷那张苦哈哈、皱巴巴的脸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她说:“一辈子长得很,谁说就一定要和他过了?你家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实在受不住了,就逃之夭夭呗。反正他不会指望着我报恩,他不过想在我身上寻乐子罢了。如此说来,我和他也是各取所需!”
苏荷冷哼一声,恼恨道:“他真是可恶,竟敢这样对公主!”
刘姝垂下了眼,她心想,他是精明能干、手握权势的太尉,自己只是个无依无靠、徒有虚名的公主,他有何不敢的呢?
她怕苏荷忧心,便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只在心中无奈地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