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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看我是吧，我接下來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輕功水上漂。」說完，紀桓合上眼將丹田中的內息運轉到周身後，他雙手鬆開邊緣的石壁，身體也借著水的浮力，輕鬆地飄蕩了起來，才睜開眼得意地看著6雲琛笑了笑：「你就說我牛不牛逼？」

6雲琛微愣，不確定地問道：「牛……逼，是誇人的話嗎？」

「就是厲不厲害的意思。」

6雲琛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淺笑道：「牛逼。」

「你這樣說出來氣勢都沒了，得像我這樣……」紀桓說到這裡對著6雲琛伸出了一個大拇哥，揚了揚下巴道：「牛逼！」

這副傻愣愣的模樣，讓6雲深忍不住轉了個身趴在邊緣的石壁上笑了起來。

「別光笑啊，快點就學這樣來一段。」

6雲琛盯著紀桓看了好一會，想到好不容易不用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想了想順從著他的話，學著他剛才的樣子說出了「牛逼」這兩個字。

沒想到紀桓看見後，在水裡笑得前仰後合，險些緩不過氣來，最後還是在6雲琛的攙扶上返回了邊緣處，他趴在石壁上咳喘的厲害。

漸漸的笑聲止住了，咳聲也止住了，原先那雙閃著光亮的眼眸里，唯剩下落寞。

「紀桓。」

聽見6雲琛的輕喚，他抹了一把臉，濕漉漉的掌心把額邊落下的髮絲都染濕了。

「我沒事。」啞著聲音的回應，在這隻聽得見水深的山谷里，讓人更覺得難受。

「在這個世間本就不能事事圓滿。」

紀桓垂下眼帘：「我只是沒想到會害了無辜的人。」

6雲琛道：「那以後你再想行俠仗義，我們就把計劃準備得更圓滿一些。」

「在這個地方只能踩著別人的命成長嗎？」紀桓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山間看不見明月星辰，他與6雲琛只是裹在了一團黑霧裡，待他呼出氣時，唇邊的白霧伴著周圍的水霧漸漸飄遠，「我得把這件事做好，才對得起糖水鋪子裡夫妻搭進去的這兩條命。」

「我會陪你一起。」

紀桓偏頭看向6雲琛，伸手把6雲琛鬢邊的濕發順到耳後：「小仙尊你以後別去打獵了，弄得一身血，仙氣都沒了。」

6雲琛愣了片刻，不免輕笑著敲了一下紀桓的額心：「剛才還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現在話題轉得倒快。」

「因為不能一直萎靡不振，要是不能處理好山神的事情，就白害了他們丟命了。」

「是浩天門殺的他們。」

紀桓頷：「我知道，可不管我做這件事的初衷是什麼，我都要承受他帶來的結果，之前出來從魔族逃出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大志向，可這次來了風雨鎮，見到這些人這些事，我決定了，未來的雲霧窟一定會還這天下河清海晏。」說著紀桓搭上了6雲琛的肩膀，目光堅定，「我會讓自己變得更強，會和你一起傲立九巔。」

哪怕就連覺得這世間爛透了、沒救了的6雲琛，都被紀桓這番話給唬住了，他怔怔地看著紀桓，不知道開口說什麼時，眼前的男人臉突然就紅了，還在他的注視下將半張臉浸入了水中，垂下眼帘，嘴裡咕嘟咕嘟吐著氣泡。

「紀桓？」

紀桓抬眸看了他一眼，從水裡將嘴露了出來，尷尬地咧咧嘴：「我剛才那段太中二了！」

6雲琛聽不懂紀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依舊能從紀桓的神態動作里感覺到了羞澀。

他傾身靠近紀桓，彎了彎唇角道：「但我覺得你那番話說得很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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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前夕

◎我倒覺得師尊去山裡，是想找藥把你給藥暈了◎

在寒潭裡泡了大半夜，翌日晨起紀桓就裹著單薄的衣物蜷縮在地上，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

6雲琛去山裡采了點草藥，還打了只野豬夾在火爐上烤著，中途紀桓窩在地上哼哼了幾次，讓6雲琛又要看顧著柴火，又要抽出身拍著紀桓哄上兩句。

小兔子坐在小石爐邊用臉大的樹葉扇著爐火，眼見紀桓嬌氣的模樣，從一開始的震驚再到後來的不解：「紀哥哥平常看著一個能打十個，怎麼生個病就變成這樣了。」

「一個能打十個？」6雲琛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面色潮紅、雙唇泛白的紀桓，又想起在魔族時，這人身著紅衣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卻能為了他與別人拼命，擰起浸在冰水裡的布條為紀桓換上，「他看著強悍，身體底子還是弱了些。」

迷迷糊糊中聽到6雲琛說自己弱，紀桓躺在草堆上不快地哼哼了兩聲，雙眼拉開一條縫，卻因為高燒，雙眼紅通通，連抗議的模樣都讓人心疼。

「不弱啊？」6雲琛輕笑著起身用石塊鑿出來的小碗為紀桓盛藥，「那得好起來，給我舞套拳，我才信。」

紀桓乾裂的雙唇拉開一條縫，剛開口的第一個字就像是被濃煙嗆過，啞得厲害：「我…咳……現在也能舞。」說著他手杵著一邊坐起身，還沒坐穩，眼前天旋地轉的畫面，又讓他倒回了原位。

看著紀桓故作堅強的模樣，6雲琛覺得心疼可又沒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