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英小声嘟哝:“你怎么跟我一样啊。”
连山月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钟离英眨了一下眼睛,“不,没什么。”
他的腿横在面前,连山月踢了他一下,钟离英才给她让开,然而连山月的意思却不仅仅是让他让路。
“到点了,去接我女儿回家。”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去啊!”
钟离英大叫,“你把我当什么了?是怕你寂寞才留下,你把我当看孩子的了吗?”
连山月一本正经:“那可不仅仅是我女儿,还是玄武印,是我们的最终目标,保护好玄武印,是你我应该做的,我都照顾了这么多年了,你去一下怎么了?”
钟离英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好反驳她的地方,骂骂咧咧整理着衣服就要去。
他收拾好,拿起剑就要出门,连山月嫌弃道:“好歹你师尊还人模狗样,你怎么会如此粗俗?”
“哈,我本来就野性难驯。”
钟离英笑道,“当年他收我为徒的时候我就是这幅鬼样子,教了我三年也没改过来。”
连山月奇怪:“就教了三年?”
当年在万法门,裴松之非要让她成为合格的公主,熬她跟熬鹰似的,怎么到钟离英这里,三年就算了,合着这家伙还分人?
钟离英看着天边洁白的云朵,不易察觉到怀念在眼中一闪而过。
“那有什么办法,三年后我们就被赶出师门了,不是去杀敌,就是
被追杀,他哪有功夫教我这些礼仪?”
算了,真要回到过去,那样的时光他也不想要,在师门受新来的小师叔的气,出去还风餐露宿的,有什么好呢?
连山月不知内情,但她认为肯定是裴松之的问题。
“你们又做了什么缺德事情被赶出去?”
钟离英不干了:“什么叫我们又做了什么缺德事情?虽然我们的确经常干缺德事情,但那一次是新来的小师叔先动手的!”
“哦。”
连山月一脸冷漠,摆明了不信。
钟离英:……
“不,你听我说。”
他又重新坐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连山月声线平稳,毫无起伏地说着经典台词:“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钟离英一脸深沉:“你不听也得听!”
连山月转移话题:“快去接孩子吧。”
钟离英伸出手,矮几上连山月画画剩下的纸飞到他手中。钟离英双手灵巧地剪出和他一样的小人,然后吹了一口气,这小人马上活过来。
小人去接孩子放学,钟离英拉着连山月非要跟她掰扯掰扯。
连山月很是无奈,只好拿了一碟瓜子,听他讲那过去的事情。
“……自从那个小师叔来了,就没有人不喜欢他,除了我,这小子我看着就讨厌。”
钟离英喝了口茶觉得不过瘾,于是换成了酒,“我最讨厌他了,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想起那位仿佛天道之子般的小师叔,钟离英满脸厌恶,“乱世之中,谁不是
可怜人,偏偏他苦大仇深,仿佛全世界都欠着他。”
连山月没有经历过,不做评价。
钟离英想了想,插了一句:“我师尊不算,他出身高贵,天赋异禀,在那位人人都爱的小师叔来之前,妥妥的人生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