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左只以为是舒白为他着想,乖乖点头,双眼中含着些许难以辨别的?依赖。
舒白拿着钥匙上前?,亲手解开游左脖子间的?锁链,叮嘱道:“如果被抓住了,不准供出关?于我的?一切,只要你能守口如瓶,我会想办法救你。”
“你放心,我是专业的?死士,绝不会暴露自己的?主子。”
他连忙保证。
虽然?游左的?表现十分?上道,但舒白没有掉以轻心,为了保证游左在江音那里不做二五仔,舒白又问了几个问题。
等从游左身上得到满意的?回答。舒白这才让出直冲竹屋后门?的?窗棂,“走吧,别让我失望。”
离日出还有半个时辰,昏暗的?天空已经泛起几缕亮色。
宽敞低调的?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虞策之阴沉着脸靠着车壁,他身上凌乱的?衣衫还没有整理过,最外面?的?袍服几乎是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头发披垂,有几缕遮住半张脸,显得他愈发阴晴不定?。
虞策之冷着脸坐了半晌,才慢慢看向怀里破碎的?花灯,纤长的?手指笨拙而缓慢的摆弄花灯的零件。
荷花灯的花瓣是布料制成,坠饰则采用名?贵的?宝石,花瓣歪斜便重新缝补,宝石碎裂就用更稀有的?顶替,舒白早晚会再次接受他的花灯的。
车帘外传来车夫勒马的声音。
马车缓缓停驻,车窗外宋祁急切地禀报,“陛下,属下有要事奏报。”
虞策之长眉轻蹙,伸手掀开遮光用的?竹帘,“什么事。”
宋祁得到虞策之默许,快步登上马车,单膝跪在虞策之面?前?,“属下怀疑,夫人已经猜到了陛下的?身份。”
握着花瓣的?手骤然?攥紧。
虞策之表情微变,冷声道:“从何判断,仔细说。”
“是跟着夫人的?那些暗卫不懂规矩,没有及时阻拦夫人回马车,反让夫人远远看见了霍侍郎和陛下的?交谈,根据暗卫的?描述,属下怀疑夫人听见了霍侍郎对?陛下的?称呼。”
宋祁额头上露出冷汗,“但这些尚无证据,只是属下的?猜测推断,也有可能是属下多心。”
虞策之垂目,表情隐在阴影里,谁也无法窥探。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宋祁呼吸凝滞,汗如雨下,才终于听见虞策之开口,“好一个霍耀风,连朕也敢算计。”
“是否属下去霍府拿人。”
宋祁立即问。
“霍耀风活着还有些用处,”
虞策之黑沉的?双目蕴藏阴霾,“他踩着朕的?底线挑衅,依仗的?无非是霍家家主之位未定?,朕此时杀他,霍家内斗提前?平息,像世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稍给一点喘息的?余地?便会蠢蠢欲动。”
“他胆敢算计陛下,怎能就这样算了。”
宋祁问。
虞策之脊背向后靠,和柔软的?靠垫贴合,表情冷沉狠绝,“惩治霍耀风这样的?人,诛心比杀身更有用。”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图,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转而道:“加派人手看着夫人,如有异动,事无巨细立即来报。”
“属下明白,定?不会再?让陛下失望。”
宋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