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你那暗部?统领的?位置便换旁人去当。”
虞策之面?无表情。
宋祁深深低下头,始终不敢偷看虞策之的?表情,“是。”
“朕累了,下去。”
听了这话,宋祁终于敢站起身,他弯着腰正想从马车上褪下,眼角余光却看见虞策之几乎皱在一起的?衣衫乌发,不由怔了下。
他迟疑半晌,明智地?选择装作不知,垂首退下。
回想起来,每次陛下从舒夫人处出来,几乎都是这样有些狼狈的?模样,大约是夫人和陛下年轻,干柴勾地?火导致的?吧。
这是宋祁离开马车前?最后一个念头。
两日时光转瞬即逝。
接连两日,舒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表现得和平常并无两样。
直到第三日清晨,舒白穿戴好方便出门?的?衣衫,背着行囊走出竹屋,沿着小径向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走。
舒白穿过茂林转至官道,步履轻顿。
“你们?打算在我身后跟多久?”
她平视前?方空旷的?官道,语气漫不经心。
少?倾,竹辞悄然?出现在舒白身后,她暗中瞪一眼几个不敢出面?的?同僚,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扬着笑容问:“夫人是要去哪里,夫人住的?地?方多少?有些偏僻,独自出门?担心有不长眼的?贼人拦路,不如允许竹辞同行。”
舒白似笑非笑重复她的?话,“拦路的?贼人?”
竹辞笑容变得僵硬,隐约觉得,或许在舒白眼里,她们?整个暗部?都是拦路的?贼人。
“竹辞也是为夫人的?安全考量。”
竹辞硬着头皮说。
舒白目光悠悠看向远方,忽然?问:“我在你们?眼里是什么?”
“夫人?”
竹辞被问住。
“谢拾的?外室?亦或是囚犯?”
舒白自顾自地?说。
竹辞脸色煞白,顿时单膝跪地?,语气急促,“您莫要如此猜测,主子十分?重视您,绝无轻视之心。”
“权力不对?等的?情况下,我的?处境和囚犯有什么区别,还是有区别的?,囚徒至少?知道自己因?何罪名?失去自由,我只知道自己是无辜的?。”
舒白冷静地?说。
竹辞无言,冷汗几乎浸湿劲衣。
所幸舒白没有继续谈论的?意思,她抬脚向前?走,留下一句,“不要跟着我。”
竹辞不可能真的?让舒白离开自己的?视线,她再?次隐于暗处,同时差遣暗卫去通知虞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