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呵呵,「那就好,我還擔心妹妹昨晚上見了那事,被嚇著了睡不好,現在看來妹妹的膽子可比我想得大。」
貴妃面上露出些怒色,分明知道皇后是在陰陽怪氣她,但卻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成貴人被關起來,不知最後會問出什麼結果出來。
「多謝娘娘惦記。」
貴妃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眾人眼神簡直跟見了鬼似的,互相飛著眼神。
貴妃跋扈,尤其是自從這一年來掌管後宮大權,更加是不把皇后放在眼裡。
今日居然會對皇后如此示弱。
看來,成貴人的事真沒那麼簡單。
「對了,昨夜的事,諸位姊妹可不要到處亂傳。」皇后見貴妃示弱,心情大好,笑盈盈地說起正事,「免得鬧得人心惶惶,叫人不安心。」
「皇后娘娘,您說的是那鬼的事?」
春常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低,像是怕被誰聽見了。
皇后點點頭,「就是這事,明日本宮會請喇嘛去承乾宮做法事度,想來,那香貴人便是有冤屈,做過法事後也該怨氣盡去了。」
「娘娘慈悲心腸,真是叫人敬佩。」
溫妃拍馬屁道:「倘若昨夜沒有娘娘您審問成貴人到底,只怕香貴人不知幾時才能沉冤得雪。」
「這也是皇上聖明。」皇后微微頷,她環視眾人,「後宮姊妹諸多,少不得有人運好,能懷上龍種,有人運氣不好,顆粒無收的,但嫉妒乃至下手害人,卻是本宮跟皇上萬萬不容的。」
「倘若下次再有這等事,本宮絕不輕饒!」
「是,謹遵皇后娘娘教導。」
眾人紛紛起身回話。
皇后這才叫眾人起身。
溫妃「關心」地問道:「皇后娘娘,這要是真的查明是成貴人害死了香貴人,那成貴人全家豈不是也要被牽連?」
皇后道:「這是自然,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咱們這些宮裡的女人,一言一行都關乎外家。若是得寵,外家也能得到照拂;若是做了錯事,外家自然也會受到牽連。」
她撫摸過手腕上的佛珠,淡淡道:「皇上的意思,是打算將成貴人一家無論男女老少發配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
所有人都是心裡一驚。
這懲罰不可謂不重。
寧古塔離京城遠不說,又荒涼,天氣寒冷,眼下都已經入秋,等到了冬日,寧古塔那邊據說是呵氣成霜,滴水成冰,壯丁去了那地方也是十個折了一半。
更不必說還是與披甲人為奴,那過的日子只怕連豬狗都不如。
一時間,眾人都面有忌忌之色。
貴妃一言不發。
數日後。
皇帝看著眼前的摺子,他一目十行地讀過成貴人的供狀,讀完後抬起眼看向下面跪著的宗人府宗令伊善跟內務府總管費揚古。
「這事就這麼簡單,只不過是成羅氏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