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站不是很忙碌,也没有多少人。
杨诺维奇见得最多的,估计就是些没有土地、被地主抛弃的老佃农。
无所事事,只能待在站台上盼望着远征的儿子回来。
在离开会让站时,杨诺维奇遇到几个还算熟悉的人。
先是那个叫查尔金的十三还是十四的少年跑了过来,炫耀般地展示着自己身上的民兵制服。
“长官,长官,你看我,克斯里奇爷爷让我参加民兵了。”
“哦。”
“长官你之前答应过的,只要我能证明……”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参军吗?”
杨诺维奇不耐烦地打断了查尔金青雉的话语,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凝视着眼前这个孩子的双眸。
“放心吧,我去了一趟6军总部,报纸说的都是真的,都会没事的。”
“真的吗。”
查尔金的兴奋地喊道,“可他们说……”
“你是相信那几个老不死的,还是相信总参的元帅?”
杨诺维奇说着,拍拍查尔金的肩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火车汽笛鸣啸间,他好像又听到了查尔金的声音,他没听清,也懒得用个助听魔法。
不过,小查尔金让杨诺维奇想到了在第比利斯见到的那个小男孩。
一样的天真,一样的活泼。
“骑士小说,估计跟你还有你老公也没什么关系,呵,你老公也是真能吹的……哎……。”
嘀咕着,杨诺维奇就这么走下171会让站的站台,然后他就看到两个夫人,马耶夫太太和克斯托夫太太。
两人都怀着孕。
马耶夫半年前因为作战英勇被特许回乡,风风火火地在村子里办了场宴,当时还向基地借了几瓶酒——至今未还。
至于克斯托夫,那个有点憨憨的樵夫,好像两年前被征到了三十八师,一直未归——现在孩子九个多月了,快出生了……
嗯,这种事很常见,战争打破了很多,对底层人来说,没谁是罪孽深重的,也没有谁不是无辜可怜的。
马耶夫太太刚刚买了最新的前线报纸,克斯托夫太太则要去买杀虫剂。
看到报纸上,德国人对普鲁扎纳使用了毒气,数千人死于非命,克斯托夫太太心里泛起了嘀咕。
她想到被杀虫剂毒死的虫子,联想到了被毒气袭击后横尸遍野的战壕,又想到自己的丈夫、几个月前调走的下士,沉思会儿后,打定主意不买杀虫剂了。
“孩子快出生了吧?”
马耶夫太太突然问道。
“嗯。”
“男孩还是女孩?”
“马尔琴科说会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