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哀求白二舅的老妇人一听秀莲两个字,仿佛施了定身术不动了。
直直看着于宝珠,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喊了声“小杨!”
“秀莲,真的是你?”
于宝珠上前一把拉起吕秀莲,上下打量着。
四十出头的吕秀莲还是那么娇小,不知经历了什么,脸上刻满了风霜和岁月的痕迹,头花白,苍老如六十多岁的乡下大娘。
“小杨,你怎么会在这里?”
吕秀莲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拉开与于宝珠的距离。
自己一身酸腐的汗臭味儿,在衣着光鲜亮丽的于宝珠面前有些自惭形秽。
“我家现在就在帝都,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曾连长呢,妞妞呢?”
于宝珠关切地问道。
“秋生哥,妞妞?”
吕秀莲被打断的思路又续上,“白老,快救救我丈夫,救救我女儿!”
吕秀莲又开始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起来。
“白老,她的家人好像在外面路边的。”
看热闹的人中有人出出言道。
“走,带我们去看看。”
白二舅对吕秀莲道。
吕秀莲这时才回过神,拽着白二舅往外走。
医馆外一辆木板车上躺着两个人,一床薄毯子盖着。
其中一个是曾秋生曾连长,曾经年轻、生龙活虎的曾连长面色苍老、悲愤,一脸病容躺着,被人围观也无法动弹。
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长得很像吕秀莲,精致小巧的五官很漂亮,但此刻双目无神,对众人的围观没有任何反应。
十多年前俊男靓女的一家三口,再见面却是这般狼狈。
“先推进去再说。”
白二舅没有问其他的,吩咐几个徒孙推着板车走了。
“白老,我男人腰椎被打断了,搬的时候要小心。”
吕秀莲提醒道。
护士推来移动床,几个年轻小伙用专用工具将曾秋生挪到移动床上。
然后护士准备挪动妞妞。
“我来!”
吕秀莲挥开护士,裹着薄毯子将妞妞抱起,放到另一张移动床上。
身材瘦弱娇小的吕秀莲抱着比自己高的妞妞好像很轻松,一点儿也不费力。
“秋生哥,你等一下,我先带妞妞看病,等会儿再带你去检查。”
吕秀莲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分身乏术。
“阿姨,我带叔叔去做检查吧。”
周一鸣主动道。
“你?”
吕秀莲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看到这张脸想起一个人,“你是周营长的孩子?你是三个中的哪一个?”
“我是大宝!”
周一鸣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
“秀莲,放心吧,大宝是白老的弟子,曾连长就放心交给他吧。”
于宝珠也道。
“那好吧,就麻烦你们了,小心他的腰椎,一点儿都动不得,不然就彻底瘫了。”
吕秀莲不忘叮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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