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你在说什么?”
温妤站起身,双唇紧绷,“我不是黎家的人,那我是谁?舅舅有难我就逃到国外躲起来?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拿起沙发上的包,温妤时间不多,这一夜,她必须弄清楚前因后果,这种丑闻拖得越久,影响越大,周霁川那里兴许会有更卑劣的手段添油加醋。
不能等。
“我先去看看舅舅。”
在一楼扫视一圈,没找到要找的人。
“向臣呢?”
“向臣怕你舅舅病发,拿了救心丸跟上去了。”
舅妈哽咽着,倏然拉住温妤,“妤妤,不是舅妈要你走,是你舅舅,他被带走的时候偷偷跟我说,这一次是有人冲着你来的,他要你走的。”
“那我就更不能一走了之让舅舅代我承担无妄之灾。”
拿开舅妈的手,温妤头也不回冲进雪夜中。
*
向臣手里拿着药。
几次被赶出来还是不死心。
温妤来时,向臣正站在市局门口的台阶上,皮鞋底沾了薄薄的雪,拿着药的手指泛红,身上穿得也单薄。
“向臣。”
向臣回过头,快步迎上去,“大小姐,你怎么来了?这里冷……”
“这里冷你怎么就等得了?”
温妤拉过向臣的手搓热,“你在这里等多久了,还不能进去吗?里面的人怎么说?”
“不能,负责案件的警察只让我们通知律师,这段时间都只有律师才能进去。”
“把药给我。”
从向臣手里抢过药,温妤没多犹豫便走了进去。
这个点只有值班警察在,温妤找过去,神色坚定,“你好,我想请问黎修黎先生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无凭无据就把人抓了起来。”
“你是他的什么人?”
这不是小案子。
华京市有名的企业家涉嫌杀害情人灭口,明天一早,怕是要引起商界哗然。
“我是他的外甥女。”
将药放在桌上,温妤摆正了姿态,她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为了让舅舅过得舒坦些的,“不管他犯了什么罪,但在没定罪前,你们最起码要保证他的安全,他有很严重的心脏病。”
大喜过后又是大悲。
温妤扶着向臣才勉强站正,“这是他必须要吃的药物,您可以检查,检查过后如果没有问题,麻烦转交给他,拜托了。”
她眼含热泪,郑重其事。
一走出去,扑面而刺骨的寒风冲进口中和鼻腔里,又直往胃里灌,温妤艰难走下台阶,便再也撑不住跪倒在雪里。
向臣扶住她的肩,“小姐……你不用太担心,只要先生没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冤枉他。”
他真傻。
难为向臣还有这样一颗正直的心。
他不知道这个世上多的是卑鄙阴毒的人。
周霁川每次下手,不是针对黎靖言便是对黎修,实在下作。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