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蓝来得不凑巧,沈政年正在开早会。
他的女秘书米舒亲自来接缪蓝,“太太,沈总还在开会,我先带你上去。”
缪蓝记得她是沈父亲自培养的,在沈政年正式成为接班人后,米舒便成为了秘书长,是沈政年离不开的左膀右臂。
在副董事办公室坐下。
米舒端着茶盘进来,在茶几旁半蹲下,恭恭敬敬递上咖啡和慕斯蛋糕,“九点半会议才会结束,您先吃些东西,这些不合胃口的话,我再去买些别的。”
“不用了。”
缪蓝来只想快点见到沈政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帮我催一下吗?我有很要紧的事情。”
温妤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在让她放心不下。
米舒迟疑了一秒,“好的,您稍等。”
走出去带上门,她站在门前,轻轻侧目,柔和的目光随之沉下。
又等了二十分钟。
门外才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太太半小时前便到了,说是有急事。”
“我知道了。”
推开门看到缪蓝,沈政年眉心微拧,回头交代米舒:“你去忙吧。”
米舒颔首:“是。”
关上门。
没有外人在了。
缪蓝站起来,看出沈政年的不悦,先放低姿态道歉,“没有提前通知你一声是我不对,但今早小季突然来找我,我……”
“我知道,黎叔叔被抓了。”
黎家在华京并不是籍籍无名,黎修早年为慈善业贡献巨大,在各行各业都备受尊崇,他突然被抓,不少人都收到了风声。
“黎叔叔不可能会杀人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小季一整晚没合眼……”
缪蓝经历过家破人亡,亲眼目睹了所有亲人的离世,她孤身一人,只有温妤这一个朋友。
抓住沈政年的手,缪蓝梨花带雨,“政年,你帮帮黎叔叔。”
她总是这样。
为外人的事情掉足了眼泪,对他,从来都是不冷不热。
“缪蓝,不是我不帮温妤,这件事情的隐情只有黎叔叔知道。”
沈政年捏住缪蓝的手,“如果黎叔叔是清白的,不用我做什么,他自然而然不会有事,但如果……”
“如果是有人栽赃陷害呢?”
“这种事栽赃不来,除非是黎叔叔中了套。”
缪蓝瞳孔紧缩,泪花不由浮了上来,沈政年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父母亲以及姐姐的离世,这些一直是她心中磨灭不了的伤痛。
她将温妤当作妹妹看待,不想温妤经历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悲痛。
但沈政年说没有办法,那就真的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我知道了。”
缪蓝垂下眸,手从他身上滑落,重新整理思绪,“那我先回去了。”
沈政年去拿外衣,“我送你。”
“不用了,我是让司机送我来的。”
他们是夫妻,可在缪蓝眼里,沈政年甚至不如温妤亲近,毕竟这段婚姻,是他强求来的。
*
江湾里来了给周老太太检查身体的医生。
周霁川在旁陪同,手背已然被抓伤,道道血痕,他捂着伤口,冷眼凝着床上被束缚着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