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约好要陪缪蓝去产检。
她怀孕,这对沈政年乃至整个沈家都是头等大事。
周霁川突然过来,牵绊住了他的脚步。
“还以为你在山庄救了温妤,她会感激你,没想到还是要伙同司彻对付你。”
沈政年一边看时间,一边调侃着周霁川,“女人得罪不得,一旦得罪了,一定要扒下你一层皮才肯善罢甘休。”
“我在意的是她究竟为什么要跟我鱼死网破。”
在此之前。
温妤不过就是个没什么头脑的千金小姐,一心只想跟周霁川谈恋爱结婚,她的变化太突然,至今周霁川也想不明白。
“昏迷的这几天,她每天在梦里都在骂我。”
这些话周霁川找不到人倾诉,沈政年是唯一可以听他发发牢骚,看到他真面目的人。
“……你真的没有对不起她?”
话问出口沈政年便摇头,“不对,温妤以前那么喜欢你,就算你对不起她,她说不定都会原谅你,除非你刨了她祖坟。”
周霁川缄默不语。
除了霍翩翩,他便没有其他事情隐瞒温妤了。
这些问题,在这一年里总时不时蹦出来令他困扰,但现在最让他困扰的还是司家。
这是叔公下达给他的命令。
今年拿不下司家,他少董的位置便要换人坐了。
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每一步有多难走,多坎坷,周霁川深有体会,一旦上来了,他就不会允许自己跌下去。
“霁川,你苦恼的其实还是司家而已,不是温妤。”
同为男人,沈政年一眼便看得出他的薄情,温妤离开他,是为数不多正确的选择。
周霁川这样的男人,如果深陷危机,最先抛弃的便是儿女情长。
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深情,他也一样,缪蓝是例外,但不管怎么样,他有沈家当底牌。
周霁川只有自己。
“是,我是苦恼司家。”
温妤的狠心绝情深种周霁川心底,她千方百计和别人联手算计他,将他心底为数不多的留恋抹杀。
如今对她,他残存的不过是不甘和占有欲。
如果有一天黎家被他踩在脚下,他第一个不放过温妤,今时今日她对他的折辱,他都会百倍奉还。
“司家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
周霁川深深吸了口气,“如果温妤不回来捣乱,我是势在必得。”
“你想让我帮你?”
总算说到了正事上。
周霁川笑而不语,沈政年轻轻倚靠在办公桌边沿,漆黑的眸对上他的眼,须臾后开出条件,“叔公死后,我要百分之五的股权。”
这个数不算多。
如今周霁川要往上走,必须要借助他人力量。
“没问题。”
但同样的,周霁川也有条件,“事成之后,你不能因为缪蓝跟温妤的关系偏袒她,我跟她的仇我们自己算。”
“我帮过她一次,没有第二次了。”
沈政年有自己的底线,温妤不珍惜他的庇护,他也没必要再给这个面子。
“好了。”
沈政年又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我要去接缪蓝了,没送她去产检,再不去接她,她要生我气的。”
“她怀孕了?”
这事瞒得很深。
只有沈家人知道。
沈政年拿上外衣,“一个月。”
“你身边那个秘书今天怎么不在?”
周霁川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