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你瘦了。”
陈聿眼睫轻垂,表情悲伤,“是我来晚了,你准备一下,过些天我送你离开,好吗?”
缪蓝呆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是沈政年推了你孩子才没的对吗?”
这些事温妤查不到,但陈聿有的是渠道打听,“孩子没了,他不忏悔,竟然还跟身边的女秘书搞到了一起,都这样了你还不肯跟我走吗?”
陈聿说起这些,等同于揭开了缪蓝伤疤上的痂,她瞳孔涨大,再次想起那天晚上跟沈政年发生争执。
他问她:“你是不是忘不掉陈聿?”
缪蓝不想回答。
沈政年被她的沉默激怒,“当年为了他上我的床,现在有了我的孩子还跟他私下联系,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不一定吧?”
缪蓝从没被那么侮辱过,伸手打了他,他下意识推开她,身后的浴室地面湿滑,被那么一推,缪蓝跌倒,撞在浴缸边缘。
鲜血在视线中蔓延。
那不是血。
是她成了型的孩子。
缪蓝忍不住开始落泪,撕扯着手中的小手套,情绪开始不受控起来,陈聿轻轻搂住她,扶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哭。
小时候家里逼她学芭蕾学钢琴,她累到躲起来哭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安慰她。
“过得不开心就跟我走,我现在有能力带你走。”
*
赶到香山。
向臣等到晚上才看到周霁川从公馆中出来。
他顾不了那么多。
温妤是死是活他不知道,只要有一点机会,他就要把握住,从后跟上周霁川的车,跟到一处偏僻的公寓楼。
这里没有其他住户。
整幢楼都是白家的,周霁川用的也只是其中一间,他打开锁进去,又反锁。
温妤太累,太无力,每次事后只能靠睡眠来补充体力。
算上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小月芽已经安全,周霁川不能一直这么索取着,就算是交易也是有时间的。
只要他来便不允许开灯。
黑暗里喘息声被无限放大,身体感官更为清晰,温妤仰着头,靠在枕头上,脖颈像是被他用牙齿撕开血管,疼得筋脉都跟着抽动。
不过片刻,身体上失控的愉悦感遍布,温妤失力缩在角落,手指轻轻蜷缩,“这样够了吗?我总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周霁川背着身坐在床边系纽扣,“够了。”
他只留下两个字,干脆利落的像是给钱就走的嫖客。
可走出那道门,还没吩咐手下人送走温妤,便得知向臣混进了楼里。
香山的夜晚阴沉沉的,又夹杂着雾。
周霁川抬头,神色晦暗难辨,“自寻死路,挺好的。”
确认他走了。
向臣才走到门前,门上了锁,他不能贸然撞门,在身上找到备用的防身刀打开锁。
里面过于黑,他轻声询问着:“小姐,你在吗?”
是向臣的声音。
温妤活动酸痛的双腿下床,在墙边摸开灯源开关,明亮的光顷刻洒到了向臣身上,她的笑容还未彻底绽开,便一瞬间冷到了眼底。
向臣身后,是去而复返的周霁川。
他站在光明和昏暗的交接出,面庞阴郁,瞳孔在特殊的光色里近乎透明,完全不像个正常人,更像是赶来索命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