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医院,刚刚我还被传了进去问话,说网吧为何没刷身份证就私自开机,为何没有监控录像……肯定是小伍那个王八蛋贪小便宜把包夜钱揣自己口袋了,妈蛋!这算是摊上事了。”
“……”
“你先看着网吧,我回去想办法去……”
贾老板前脚刚走,一个年迈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我头都没抬,只是习惯性地问了句“您好,上网还是买东西?”
“哼!真不敢相信,才几年不见,你竟然身上有了血气,刚才这里出去那个人,想必跟你有关吧?”
这一道苍老且阴冷的声音让我尖叫了起来:“袁爷爷?”
“回答我的问题,刚才死的那个人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眼前这老人是我在就读福利院启心学校期间教我拳脚和点血术的老爷爷,也正是他,才让身为孤儿无依无靠的我没有受到校园霸凌。
“袁爷爷,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非常诚恳地回答。
“哼!跟我装无辜?当初若不是见你心善被人欺,又三番四次给老头子送吃的,老头子才不会授你那防身秘术,没成想,这才几年啊,你就背了血债,还开始学会撒谎装蒜了。”
“果然是长大了啊?翅膀硬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无法无天了?”
袁爷爷的反问,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大。
我也开始慌了,这误会大了去了:“袁爷爷,不关我的事,我只是——”
谁料他一听之下,表情越发凶狠:“不用解释了,你那身上的血气就证明你与这事脱不了干系,我现在就废了你!”
四下无人,我想喊救命都没用,我的拳脚和点血是他教的,差距有多大,我还是知道的。
我放弃了抵抗,一阵劲风从头顶袭来,我不甘心地说道:“袁爷爷,我真的没害过人,就是心血来潮,用毛笔写了一个名字,谁知道会——”
“呼!”
风从头顶扫过,但那只大手却没落下来。
“你说什么?”
我毫无保留地说道:“我小时候,一个长辈交给我一只白色的毛笔,我只是……”
“啪!”
一旁的桌子被他一只大手拍得陷了进去:“白色的毛笔?”
我点点头,接着就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地跟他描述了一遍。
“那东西现在在哪?”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红得可怕。
我不敢隐瞒:“就在我身上!”
等我把笔盒打开,露出那包裹着的笔身蓝色宣纸时,他的举动跟秦伯死前一模一样,惊得喊了出来:“别拆开!”
我不明所以,想递给他,他却不敢接:“嘿嘿……没想成,有生之年能亲眼看见这东西啊!”
我很好奇:“袁爷爷,这支笔有什么特殊吗?”
他看着我:“特不特殊一会再说,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支笔的吗?”
当我把从我记事起到秦伯去世的那几年的经历告诉他后,他沉默了。
好一会,他才长吐了一口气:“秦知远,他是山字脉的,跟我一样,也是在那场浩劫后归隐的,嘿嘿……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在他那里,幸好幸好……”
话锋一转,他突然笑成了哭腔:“真是难为他了,也是,整个玄门被那些人弄得乌烟瘴气,我们几个躲起来,算是图个清静了,唉!不说这个了。”
“既然你秦伯说你是五黄星转世,那就解释的通了。”
“普天之下,阳间之上,这东西恐怕也只有你能拿了。”
我想问为什么,孰料嘴皮子刚准备动就被他制止了:“别急,听我说!”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袁家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当时的天子也是千古明君,可天子命有大劫,于是,为了万千黎民和江山社稷,我那位老祖宗妄图强行给天子续命,不惜得罪了地府,大闹了一通后,就带出了这支笔。”
“这么多年,天下玄门,正邪两派都在寻它,甚至有些野心勃勃的人还跟阴司签下了契约,嘿嘿……任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多少年了,这天底下竟然出了个转世的五黄星,当真是有劫难出必有应劫之人呐!”
“你知道这支笔叫什么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
“它叫——魁星笔,也叫判官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