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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浮生六劫(第3页)

名叫秀政的白净小子笑吟吟的说道,“据说他生下来就比普通幼儿大而且赤红,有意思的是胃口很大。这小子吃得比常人多,且有怪力。他父亲说:‘从小就有这样的力气,以后能象拔鼎的项羽。吃得多也有道理。’可见他从小就露出了枭雄的面目,难怪长大后爱单挑,十七岁就干掉敌方一员猛将……”

“谁刚生下来都赤红,”

友闲端盘子倒鸭肉进锅,说道,“不红才怪。他再能吃,遇到我们主公这么能打之人,也只有成为饭桶了。这些是番鸭,黑羽毛的,你们尝尝……”

“高山右近曾为村重的家臣,”

因见重友面色微变,蒲生置杯于旁,正色道,“你们不要再说这些。”

重友摇头说道:“我是半路才给他收入麾下的,当然也是迫于无奈。那时,村重大人逐渐成为摄津霸主,原先的三守护都落得个家系断绝的结果,当地大小豪族纷纷臣服,成为他家的寄骑。摄津之域,除石山本愿寺领地外的三十五万石尽是村重的所领。”

我听说元龟四年三月二十九日,经藤孝牵线,村重前往谒见信长,进行命运的豪赌。信长在近江交境的地方出迎。

村重追放信长任命的摄津守护,结交信长的敌人三好三人众,还把高槻城的重友收为家臣。支配摄津的三守护,已经有两家倒在这个与信长年纪相若的摄津人手里,不能不引起信长的重视。虽然,以信长的性格,或许是更愿意杀死他的。周围的局势没有给信长这个机会。

信长先是捧起了义昭,意在挟将军令诸侯。但并不想成为大将军义昭的手下之人,当义昭有意展自己的势力,便与存心操纵他的信长生了冲突。

村重到来时,信长正在上洛讨伐义昭。然而,幕府方面并不是一块坚石。暗中向信长通报情况的,就有兵部大辅藤孝。这个人是聪明人。因为是看得清时势的聪明人,所以怕死,能够背弃旧主。当初,藤孝援救义昭还俗,为幕府的再兴尽了力量,现下他要转而为信长鞍前马后地奔走。投向信长的见面礼,藤孝选中了摄津势力最强的村重。

重视商业的信长,上洛后先要求的就是委任堺市等商贸区域官吏的权限,何况摄津还是对抗石山本愿寺的重要战略据点,三守护已去其二,剩下的一个又投靠了义昭。村重察觉到三好三人众势力的衰退,正要寻找新的后盾。两人既有共同的利益,村重承认了新的效忠对象。据说,信长对村重许诺道:“摄津那里随便你怎么干。”

“关于信长公与村重这次会面还有一段逸话。”

友闲拿蔬菜倒进锅里,取箸搅拌着说道,“我记得那天村重到场,亦即你们那学茶艺的老同门弥介跑来拜会。信长公依次接见了前来拜谒的菅谷、弥介等人。见面之后,信长公一时高兴,拔出自己的佩刀戳在两三块饼上,突然朝弥介刺去,叫道:‘吃掉!’弥介对信长公这种稀奇古怪的举动虽然畏惧,却不能用手去接,只得俯伏着将饼吞下。在满座家臣面前,弥介或许感到了强烈的耻辱,只是不敢即刻表露出来。信长公倒是颇为满意,将之称为‘古今奇事’,当下让小姓把佩刀收入鞘中,赐给了弥介。这柄佩刀带有铭记,称为‘乡义弘’……”

“耻辱什么呀?”

名叫秀政的白净小子笑吟吟的说道,“谒见之后,村重奉命攻下义昭据守的城池,主公放逐义昭,让村重叙任摄津守。当上‘摄津太守’这时期是他最辉煌的时候。他改筑的城池,请传教士佛洛伊斯访问过后,称之为相当壮大的城堡。筑城的石材不足,就向寺院佛阁征收,可见村重不惧佛罚的霸气。村重每年几乎都出兵参与我们清洲同盟作战,后来他虽然惨败于著名的辉元水军,仍不失为主公眼里的出色家臣。随即迎来了生涯的顶峰,得以出席了安土城的朝会。”

“这个可不简单,”

友闲往锅里倒鱿鱼,说道,“记得那天出席排位依顺序是信忠、夕庵、林通胜、泷川左近、兵部大辅藤孝、光秀、村重、秀吉、长秀等人。信忠是主公的嫡子,天正三年就被主公指名为后继者,夕庵是二位法印,‘幽斋’藤孝身为武官,却与朝廷关系很好,晓畅雅艺,是家臣之中文武修为极高的人,此外的武将并不多,都是家中的重臣。那年,我们同辉元家、北6的春日山城、本愿寺等多条战线正在开战,在四面皆敌的处境中,主公仍然照例在正月朔日将家臣从战地召回举行年贺,也表示着必胜的绝对自信。而被选中参加主公的朝会,是一种至高的荣耀。”

“然而,摄津守没有在这个顶峰上长久地停留下去。”

重友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转眼到了春天,以筑前守秀吉为总大将的征伐辉元之战重新开始。这次远征极为激烈。秀吉召集本已降伏的播磨豪族,让他们担任进攻辉元的先锋,以长治为的东播磨豪族很是不满:‘要让我们当炮灰吗?’于是背离清洲同盟,投向辉元一方。秀吉正在西播磨与辉元激战,陷于遭夹击的凶险,信长公急遣村重领军出阵播磨,支援秀吉。信忠、泷川、光秀也先后兵入播磨,而且秀吉也受命回军平定叛乱,以致前方盟友尼子胜久遭围困,为保全士兵的性命而自尽,名将鹿之介被俘惨死。然而这么多名将聚集在叛军领长治之城下,收到的效果却不理想,好不容易才围住了城,开始臭名昭著的军粮战法。同时,奉信长公之命包围石山本愿寺的村重军中有人偷偷向城中的敌军贩卖兵粮。虽说统率此路村重军的是清秀,但传言愈演愈烈,逐渐牵扯到了村重。最糟糕的是传言流播到安土城,引起了信长公的疑心。最终,也激起了村重的反叛……”

“他要不反多好,”

友闲伸鼻闻了闻小瓶子里的香料,斟酌着倒些入汤,说道,“记得天正二年主公应邀到皇室收藏秘宝的东大寺正仓院进行‘兰奢待’这种沉香木切取仪式,随行共有九名重臣,村重得预其事,与权六、长秀、以及我一同随行。这个东西正式名称为‘黄熟香’。切取其一部,一千二百年间始终保有奇香,迎得此物示有天下之志。”

见我犯睏,在旁强撑着作陪,蒲生搁盏道:“不要再说这些了。”

我歉然道:“我实在撑不住了。连着数日没睡好,刚才正要去有乐那儿……”

友闲勺汤给我,说道:“你别去他那里睡。万一他老婆过河来了,就麻烦啦。别忘记你家那位信玄公干掉泛秀,等于灭掉她平手家一脉,最重要是她本来就不好惹。很难相处的,谁都知道。”

我不由呶嘴道:“那我睡哪儿呀?不如睡这儿算了,你们吃完后再叫醒我。”

名叫秀政的白净小子笑吟吟的说道:“可以呀。不过我听闻信雄那里也可去住,先前听秀吉大人跟幽斋说有乐想向主公建议,让你去做信雄的正室,给他续上这个弦。顺便让信雄替代他去打仗,因为有乐他实在不想灭自己女眷的娘家,而信雄在行,干这事儿最拿手。”

我闻言难免着恼道:“啊?他真这么打算?那……我还是出家当尼姑吧,你们这儿有合适的寺庙容身吗?请帮我留意一下,不然真就没地方去了,想回家乡又回不成。”

蒲生见那几人面面相觑,便微哼一声,说道:“没地方睡就住我那儿去。回头我跟主公说,让你陪伴我夫人相应院,亦即他女儿冬姬。顺便教教她茶艺,我妹妹也想学。”

氏乡除了文武双全外,还重信重义一诺千金,或许这是受到父亲贤秀的影响。据说藤孝之子忠兴看中了蒲生家世代相传的一副宝铠,氏乡爽快地一口答应。家臣为之舍不得,建议他用其它适合的铠甲代替这一家传的重宝。氏乡却说:“如果失去信义何以为人,用其他的铠甲代替蒙混过关,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再珍贵的传家宝,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送出!”

随后氏乡按照约定把这副宝铠送给了忠兴,不过后来忠兴却觉得自己要别人家的传家宝很不合适,于是多次提出返还的请求,氏乡却坚辞不受。直到氏乡去世后,他儿子秀行当家,忠兴他家才得以把宝铠归还到蒲生家。

见我转眼又摇晃欲盹,蒲生将汤碗递给我,说道:“请先喝完这碗红枣鸭汤。”

随即起身走到门廊下,问道:“关氏在邻屋摆的那一席还没走人吗?请叫关一政过来。”

我饮了汤后,听见蒲生在门外对一人低声吩咐几句,返身说道:“若是还想睡觉,我让关一政他们几个先护送你去我那儿。”

重友搁杯起身,说道:“别麻烦他们关家的人了,我送她回去吧。”

蒲生说道:“不麻烦,反正他们那边也要收席回撤了。他们早就在那儿喝一晚上酒了,就让关一政和他表妹们顺道儿送她去我那里歇着。”

我作别出来的时候,重友似是想起什么,转身进屋拿了个盒子,取一双新靴子出来,让我试试穿上,说道:“这是挺好看的红马靴,我跟友闲拿的。你穿着一定更好看,最重要是走路舒服。”

“歌是这么唱的,先前被我改动了一下。”

友闲在屋里轻敲着杯碗,唱道,“心头宝贝,突然在眼前……”

我穿了靴子,伸给他们瞧,轻噙浅笑,问道:“好不好看?”

重友点了点头,向蒲生投觑一眼,蒲生移开目光,望向廊外花树之丛。

重友与他并肩而立,伸手去檐外,抚摸一片树叶,问道:“还记得当年吗?我们一起学艺的地方,也有几棵桃树。看见师姐站在树下,你路过之时,吟了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而我想到的却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那天之后,我离开了。过些年回来时,你们全都不在了,同样一个学艺的地方,却换了一群新小孩儿。”

堀秀政从屋里出来看我穿靴,顺便为我把先前换下来的鞋子包起来拎在手里,说道:“这鞋子有些泥土,我带回家让人洗干净,回头再拿去给你。”

伸嘴到我耳边,笑吟吟的说道:“想要什么新鲜玩艺,记住跟我说。只须递张单子交到我手上,啥东西都能帮你弄来。”

“真的?”

我忍不住抬眸说道,“我想要匹马。你能帮我搞来么?”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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