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十一年,东南海岸洪涝,水位高居不下……”
这是一场二十年难一遇的大灾,就连消息闭塞的代文修都知晓。
直到那时他才相信,自己是真的重新活过来了,回到了他的十七岁,一切都未生,还有改变的余地……
代文修重生在结亲的前三日,也就是上辈子诈死出逃的那一日……
上辈子他一心想做一名将军,因此不满这段姻缘,在幼年好友三皇子的怂恿下,诈死逃婚去了西南边塞。
他在边塞风餐露宿抵抗蛮人,军营里摸爬滚打了十年。
没想到一次庆功宴的醉酒,暴露了三皇子当初愿帮他的真相,哪儿知道他会对自己存那样龌龊的心思!
而且三皇子不擅领兵,自己不过是为他镇守边塞的一枚棋子,三皇子从未想过真心实意的帮他。
于是,代文修当场拒绝反抗,三皇子被拂了面子,他觉得代文修能活到现在都是自己给的恩惠,便想来强的。
逼迫之下,代文修再次出逃,最终死在大漠。
这一次,代文修没有理会递来橄榄枝的三皇子,他早就清楚了三皇子的为人,怎么还会往火坑里跳。
经历了边塞打仗的那十年,代文修也想通了不少,他决定顺其自然。
嫁给五皇子,成为男妃又如何,总比在边塞打仗,面对那个禽兽强!
况且五皇子只是有些痴傻,又不是残虐不仁、嗜杀成性之人,大不了就是失去加官进爵的机会,无法上战场做一个将军,但好歹不愁吃喝还能活着!
想到这里,代文修不禁又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左观棋。
其实左观棋和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自己来了左观棋定要不适应,给他使绊子都极有可能。
而且又生在皇家,不免会被下人纵容的无法无天,共情能力可能也比较差。
可实际上,左观棋虽一直被纵容着,倒也没养成什么恶习,生活方面也比代文修想象中的要干净。
就是…和他的相处更多的像是在带孩子,而且还是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的孩子……
比如现在,左观棋压在他身上的那条腿,是真沉啊……
翌日,代文修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了人,他心中一惊,立马从床上下来。
“来人!什么时辰了!”
花若呈着熨好的衣物,立马到了内室。
“王妃,今日一早王爷就起身了,他吩咐我们不要叫醒您,让您多睡一会儿。”
花若原是照顾左观棋的贴身婢女,代文修嫁过来时,除了少部分嫁妆,连陪嫁丫鬟都没有,左观棋便让花若跟着伺候他。
代文修在家中原本也有贴身的小侍,嫁入睿王府后,那小侍便只可留在丞相府,所以对于花若这样的侍奉,代文修一直没有习惯。
“这倒是心疼我了,他现下在何处?”
事出反常必有妖,左观棋可是经常赖床,就算是醒了,也要赖在床上躺一会儿才愿意起。
成婚第二日入宫奉茶,都没有如此积极……
“这……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