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走了。
我动了动右手,能动,赶紧轻抚痛得要死的喉咙。白誉京是不是脑子有病?守到我醒来,差点把我掐死,医生都不给我叫一个,就走了!喉咙处不再灼烈地疼,我艰难抬手,按了铃。
又经车祸,我不敢动不敢看。比死还要折磨一点的,是残疾。以乐反划。
有人推门,我总以为是护士。
结果是陈隽,他手里捧着大束红玫瑰,挤挤挨挨,数量不少。全都开得很热烈,摆放在一起,真有怦然心动的美丽。
“陈……秘书。”
我嗓子迟缓,慢慢说话,已是无碍。
陈隽走到床前,把花放在柜子上:“是白先生买给你的。”
我冷笑,不再多看玫瑰一眼:“所以,在他的世界里,杀了人只需要送束花就可以求得原谅?”
“周淼淼,你太固执。”
陈隽坐在我面前,轻轻叹气。
“是吗,为什么不说他太阴毒。”
我没好气。
陈隽倒了杯水,搁在床头柜:“等凉一凉,你喝点水。”
“噢,”
我连陈隽都懒得应付,“陈秘书你可以去上班了。”
“周淼淼,你这样的态度,难怪白先生会动怒。”
陈隽叹气,“你生车祸后,白先生第一时间赶到。你是晕了过去,其实没什么大碍。医生都说了,你脱离险境,你昏睡过去,是因为太过疲劳。可白先生不听我也不听医生,就守着你。白先生熬了一夜,他不屑说,然后你膈应他。我比你了解他,他确实是在意你。周淼淼,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戏没有结束,你率先罢演,不是很不合格?”
陈隽比白誉京温和多了,我脾气也不小:“我求他守着我了吗?”
“周淼淼,很多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
陈隽拾掇下花团锦簇的花束,“确实,我和白先生都该去公司了。周淼淼,你好好想想。”
我不愿意想!
谁把周渊还给我!
陈隽没走几步,我喊住他:“陈秘书,白誉京有拿到什么东西吗?就是车祸现场。”
周渊的戒指和信,我现在已经不介意白誉京看到了,我只想拿回来。
“没有。”
陈隽说完,彻底离开。
护士应该是守着陈隽的,陈隽前脚刚走,护士后脚就进来:“周淼淼,你没什么大事。后脑勺有肿块,但无大碍。腰轻微撞伤,也躺几天就好。”
果然,我想动腰,锥心刺骨的痛从脊椎处传来。我看着护士一次又一次扎针失败,几分钟过去,我的手背处处红肿,针头总算插进去了。
护士冒出细细的汗:“周小姐,真对不住。”
她的标牌上写着马珊珊,还很年轻,二十出头。我确实痛得受罪,但没忍心怪她:“我天生血管细,你也不是第一个被它吓到的。谢谢你,等快输完液了,我会喊你的。”
左边的床头柜是白誉京送的大束玫瑰,传来清清幽幽的香。右边隔着我的包,有划痕,应该被人擦拭过了。我翻出,差点充电器,开机。
昨晚有邹定邦一个未接来电。
我回过去。
“淼淼,你放心出差,誉京跟我说了,他忍不住压榨你这个小姨子。”
邹定邦先我开口。
白誉京既然帮我撒谎,我附和几句就挂了电话。如马珊珊所说,我是小伤,静养几天就无大碍。我实在不喜欢一堆我讨厌的人围着我虚情假意。
当然要嘱咐林舒,既然已经出差了,就索性“出差”
到底。小要扑到我怀里哭,我也是没办法的。在我坚持之下,林舒也不执意看我。林舒不是我最热烈的朋友,却是最尊重我,让我最为舒适的朋友。
i11iam肯定知道生什么,给我电话了,我却忽视。
忙活了一堆事,脑子晕乎乎,时间晃晃就过去了。
我找到遥控器,开了电视,停在综艺频道。
“522,你点的餐到了。”
病房外,一位阿姨喊到。
我疑惑:“阿姨,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没点。而且,我伤了腰,不能下床。”
阿姨推开门,把餐桌推进来,她拎走我的包,把几个餐盒放在我桌上:“你这个孩子,伤得不能起身,怎么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
我默默,盯着餐食:“我真的没定。”
阿姨退出去:“我可不管,我只按叫的送。”
盯着渗出水珠的餐盒内部,我肚子是有点饿,但显然我不能自己起身吃饭。
“周淼淼,你为什么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