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远不远?”
“不远!”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
“天涯会是他的归宿吗?”
“也许会是吧!归宿…也许只有死亡才是归宿。”
“刀呢?”
“刀就在他手里!”
“那是柄什么样的刀?”
“他的刀如天涯般辽阔寂寞,如明月般皎洁忧郁,有时一刀挥出,又仿佛是空的!”
“空的?”
“空空蒙蒙,缥缈虚幻,仿佛根本不存在,又仿佛到处都在。但只要有需要,刀就会出现在他出现的地方,比如…”
“比如人的脖颈…胸腹…以及…”
“以及将人一式中分,鬼神莫测的神刀斩…”
“他的神刀斩斩得到他的敌人吗?”
“敌人?如果他是敌人,那他的敌人可太多了,也太可怕了,真希望他们永远都不会对上…这似乎是一场真正的悲剧…”
“悲剧?是啊,这注定会是一场悲剧…”
夕阳西下。
傅红雪在夕阳下。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万里荒寒,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个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
他的人也一样。
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刀: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苍白与漆黑,岂非都正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死亡岂非就正是空虚和寂寞的极限。
他那双空虚而寂寞的眼睛里,就仿佛真的已看见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