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咎看着裴再,忍不住道:“现在的小段,同公子所想的,也大不一样吧。”
“是啊,”
裴再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裴再没有再说话,放任烈酒在胃里、在心里灼烧,快把他整个人烧成一个空架子。
裴再病了,听说感染了风寒,高烧来势汹汹,昏迷了一天多。
小段在宫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十分惊讶,没怎么犹豫便决定出宫探望。
他拎了几包东西,到了裴府扔给不咎,不咎看了看,都是人参鹿茸之类的东西,很显心意,只是不大合用。
唯一一包蜜饯,还是小段自己给自己买的。
雪停了,出了太阳,太阳反射着雪光,明亮到刺眼的光芒让裴再在屋里也觉得头疼。
他睁开眼睛,小段站在床头。
窗户透过来的光把小段的眼睫照的根根分明,裴再心里跳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欢欣。
他坐起来,低低咳嗽了两声。
小段探过来,“真病啦。”
裴再嗓子哑得厉害,“不慎着了风寒。”
小段给他把被子拉了拉,“多盖点。”
裴再沉吟良久,抬眼看向小段,“陛下。。。。。。”
小段随手搬了个板凳在床边坐下,“裴再,你呀,别这么心事重重的,我把话跟你挑明白了也不是怨你的意思。我其实该感谢你,真的,没有你也就没有我的今天。”
“以前吧,心里有疙瘩,说话老是阴阳怪气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小段说:“我也知道了,这样不好,容易坏事,你看裴越之不就是个教训。”
他提起裴越之神色很坦然,从前因为裴再倾注到他身上的诸多情绪,已经全部消散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裴再捏着手指。
“以后,咱们还是老朋友,你也不用躲我躲得那么煞费苦心。”
小段说:“宗室的事快了了,你什么时候走,你跟我说,我好好送你。”
中间人的身契还没问出来,小段就已经不打算叫裴再继续插手了。
偏偏他话说的极为体面,这叫裴再的话显得生硬又不合时宜。
裴再说:“对不起。”
小段不接他这个话茬,“你看看你,病中多思,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养好身体。”
裴再看他,“你不问我因为什么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