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祀的角度看妈妈的概率更大,因为最开始联系自己的就是那个女人。但也不排除另外两人的嫌疑,甚至连路上的行人都有可能是虞罂。
沈祀在脑子里把上一个梦认真复盘了一遍,这就导致想的事情太多,更加睡不着。
他翻了个身,索性又坐起来,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
仁爱医院的巡逻小分队埋伏在各个不起眼的角落,这次领头的又换了,不是牛头也不是马面,而是夜游神乔邺。
对上他的视线,乔医生举了举手里的大屏手机。
隔着这么远,沈祀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问他怎么还不睡。
沈祀倒是想睡,可他真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几分钟后,沈医生认命地出了门。
他噔噔噔小跑到一楼。
天很阴,没出太阳,飒飒秋风将地上的一只塑料袋卷到半空中。小区里的居民日渐稀少,没了大妈大爷们坐在楼道口嗑瓜子唠嗑,莫名多了几分惆怅萧索的感觉,
沈祀搓了搓短袖下的胳膊,低着头往前走,徐桂芳悲痛的哭声断断续续传入耳朵。
徐航死了,今天是他的头七。
屋内依旧布置成出殡前灵堂的模样,正中间的墙上挂着男生的遗照,相框两边缠满长长的黑纱,蜿蜿蜒蜒一直垂到地上,八仙桌上摆着水果,饭菜和香烛。
徐桂芳边烧纸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航,是奶奶害了你。要不是我带你去看那个医生,你也不会走了,呜呜……”
沈祀见她太伤心,忍不住劝道:“小航已经去世了,您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谁知老人不听这话还好,一听他开口瞬间破防:“果然你们心理医生没一个好东西,骗子,杀人的刽子手,应该让警察把你们统统抓起来枪毙!”
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崩溃地嚎啕大哭,邻居们见状纷纷从家里出来,安慰老人,谴责沈祀。
沈祀:……
他不再逗留,直奔楼下那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
原本沈祀还担心法则崩坏,加上“空心人”
出现,药店可能已经关门了,所幸他过去的时候,一眼看到了里面的药剂师。
“一瓶褪黑素。”
沈祀掏出手机扫码。
药剂师趴在柜台上,闻言不甘不愿地站起来,然后慢吞吞走到某个货架前,拿了一个墨绿色的瓶子:“三十二块五。”
沈祀付完钱,接过药瓶,药剂师又懒洋洋地趴了回去,摆烂的样子和福伯如出一辙。
想到老管家,沈医生不由有些失笑。
沈祀回到出租屋,服了一粒褪黑素,板板正正地躺到床上,这一次睡意很快涌上来。
然而下一秒——
防盗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咚咚咚!
沈祀:……
这觉大概是没法睡了。
他先想到的是纪浮光回来了,但又觉得应该没这么快,那会是谁?
沈祀疑惑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气喘吁吁的张风开:“沈哥,快跟我来!”
沈祀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见他不动,娃娃脸同事丢出一个深水炸弹:“谢主任找到虞罂了!”
沈祀愣住:“什么时候?”
“就在十分钟前。”
张风开抹了把脸,“边走边说。”
沈祀依旧不动,而是继续问:“怎么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