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找到了柳蝉,柳蝉供出了虞罂的藏身之所。”
张风开三言两语说明情况,“沈哥,快跟我走吧,虞罂现在不肯说出井眼的下落,非要等你去了才肯开口。”
沈祀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说得还挺真。”
张风开急了:“你不相信我?”
沈祀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淡淡开口:“那你叫我一声爸爸。”
张风开:……
“怎么?不愿意叫吗?”
沈医生轻挑一眉。
张风开无奈:“沈哥,大敌当前,你别开玩笑了。”
沈祀叹气:“我没开玩笑,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跟你走。”
张风开暗暗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整张脸憋得通红。
沈祀啧了一声:“明明以前叫得很痛快的,所以你不是张风开。”
话音刚落,眼前熟悉的娃娃脸和“马楼妈妈”
一样变得扭曲狰狞,尖利的指甲抓向青年,沈祀立刻甩上门,后退两步。
咚咚咚。
咚咚咚。
砰砰砰!
敲门声逐渐疯狂,仿佛外面不止一个“张风开”
,而是有千百个“张风开”
在同时撞击防盗门。防盗门不堪重负地颤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
沈祀把桌椅沙推过去抵住,就在这时梦境再次四分五裂。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出租屋的天花板本应该是纯白的,但因为小区年代久远,楼层与楼层间经常有渗水的情况生,于是他家的天花板也被洇出了一大块淡黄色的水渍。
沈祀盯着那块水渍看了片刻,确定是记忆中的形状没错,知道自己又醒了。
他侧过头,看向蹲坐在床头柜上的小黑猫。
余淼淼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猫形摆件。
沈祀伸出手,小黑猫犹豫了下,才一脸嫌弃地顶了顶他的掌心。
褪黑素不能多吃,沈祀闭上眼睛,放空大脑强迫自己入眠。
意识渐渐变得朦胧,耳边一切细微的响动都随之远去,一缕淡淡的烟味钻入青年的鼻尖。
他微微皱了皱眉,潜意识认为是在做梦,然而烟味越来越重,很快到了呛人的地步。
沈祀捂着口鼻咳嗽,楼上楼下传来邻居们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
“着火了!”
“有没有人报警啊?”
“呜呜哇,妈妈!”
滚滚浓烟伴随火舌从窗户缝和门缝里钻进来,很快充满整个出租屋。沈祀被熏得眼眶红,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刚出卧室,他忽然想起还有余淼淼,又折返回去一把抄起小黑猫。
客厅里到处都是烟,沈祀好不容易摸到防盗门打开,瞬间又被扑面而来的熊熊大火逼退回去。
他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扯起床单放到淋浴头下打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秋季干燥,眼看火势越来越大,他不由有些着急。
“小祀!”
门口响起纪浮光焦急地大喊。
沈祀立即回应:“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