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澍晃神,猛地被人踹了一脚跪在地上。见状,几人急忙爬起来摁住他。他额头上的血滑过鼻梁看着惨不忍睹。
见他脸上有血王家坪突然慌了,本来只想把人打一顿解解气但现在这种局面如果闹出去估计警察局都得跑一趟。
姜澍跪在地上,双手被擒住,艰难仰头心里数着时间,乌黑的眸子里嵌满怒意,一句一字警告:“王家坪,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迟川就立马赶过来,原本是打电话问姜澍辛忱的情况,可是一开口他就说辛忱被几个人拉走,他没找到。
车开到一半一个急刹车猛地掉头,吓得旁边的人脸色惊慌,吼了两句。然而声音还没传出去人已经消失在前面的弯道里。
“川哥,你回去干嘛?”
一旁的人停车喊了声匆忙消失在视野里的人。
迟川心里担忧来不及解释,油门踩到底,车子咆哮着呼过,车轮摩擦地面生出“滋啦”
火花往相反方向跑去,由于开得太快严重,路上差点与不少车子撞上。
迟川到的时候刚好撞见小道里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像拎小狗一样拎着辛忱往墙上砸。
没等辛忱反应过来“啪”
地一声巨响,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半边脸上,嘴角立马冒血,血腥味扑鼻而来。
旁边的姜澍被几个人联合摁在地上,拼命挣脱束缚,可是他们力气太大他挣不开,只能嘶吼出来:“草泥马的,放开我兄弟!”
这一巴掌下去彻底把辛忱打傻了,看到的东西变得摇摇晃晃视线越来越模糊,耳畔嗡嗡作响,整个大脑瞬间空白,脚底一软,身体像失重一般无力地摔下去,连自保的本能反应都做不出来。
他心道,这回是真完了。
恍惚中,辛忱感觉周身的骨痛被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治愈着,好像被人抱在怀里,但下秒这种感觉就变得很不真实,他还在疼,全身骨裂着疼,像是要被撕碎了一般。
事出突然,迟川来不及顾虑自己,眼疾手快接住辛忱,后面冲上的人一记重拳打在他后背上,眉头骤然拧起来,紧紧把人儿护在自己怀里。
辛忱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了眼前的光,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好像出现了幻觉——他看见了他哥。
眼眶红肿酸涩,眼泪再也憋不住夺眶而出灼烧着脸颊,他想去触摸那张很久没看见的脸但手怎么都抬不起来。
怕自己一闭眼就找不到他了,辛忱忍着痛努力抬手去触碰他的脸。
好不真实的感觉。
所有怒火压在心头,迟川紧缩的眸子狠狠睨着冲过来的人,眸底掠过危险森冷的光,宛若寒刀利剑,刀刀刺中要害,顿时就把王家坪给吓傻了。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不敢动,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攻击大脑
迟川说:“当然,你也可以动他,反正我不怕麻烦,因为我本身就是麻烦!”
迟川刚想起身,结果被一只手拉住。
辛忱带着很重鼻音的声音要被抖碎了,低哑又无助地喊:“哥哥,别走——”
哥哥,别走好不好?
眼里的森冷凌厉瞬间幻化成无尽的温柔,迟川轻轻地抚摸着辛忱的后背,拇指小心翼翼擦拭掉嘴角的血,低下身撩开凌乱的碎,在额头落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吻。
“别怕!哥哥在呢!”
幻觉有点太真实了,所有的委屈和情绪四处逃窜,辛忱鼻子堵塞,眼睛又疼又胀,攥着衣角不肯放手,仿佛只要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到迟川了。
“哥哥”
“我在!”
迟川温柔的抚摸着辛忱的脸:“别怕!哥哥就在这里,哥哥不走!”
迟川过来的时候给主任打了电话,这会儿人已经赶过来了。
他轻轻摩挲着辛忱的脸,动作无比温柔,轻柔地擦掉他脸上的泪痕,最后落在脸上那个深红的巴掌印上,声音颤抖怜爱,哑声问:“疼不疼?”
疼死了,感觉骨头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