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掉钱眼里了。”
崔恒起身拍拍衣摆,“走了。”
*
一连好几日,黎青黛都雷打不动地前往程府给程愫心做艾灸,可她每回都能偶遇程建楠,叫人不堪其烦。而且,程建楠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肆无忌惮,黎青黛想无视都难。
这日,黎青黛出门时天气就阴沉沉的,给程愫心艾灸后准备回家时,乍然狂风四起,黑云翻墨,紫电闪烁,来势迅猛的雨比豆子还大,噼里啪啦地砸在屋瓦上、檐铃上,叮当作响。
管事让婢女领黎青黛暂时去厢房歇息,等雨小了再送她回去。黎青黛客随主便,就跟着婢女来到一处僻静的厢房。
“黎娘子请便。”
天际传来一声雷鸣,黎青黛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萦绕在心头,她推开厢房的门。
“吱呀”
一声,屋内顿时敞亮,却见里头坐着一个做翩翩公子打扮的男子,正是程建楠。
“黎娘子安好,程某有礼了。”
程建楠装模作样地对她行礼。
黎青黛此时又岂能不明白自己被人给骗了,气恼不已,正欲转身离开,却见两名婢女堵住她的去路。
逼不得已,黎青黛又折回去,想和程建楠开门见山说个清楚。
“程郎君,小女子一介布衣,相貌平平,举止粗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劳烦您高抬贵手,放我离去。”
黎青黛不卑不亢。
程建楠笑了笑,“黎娘子未免太过自谦了。你若是相貌平平,那么天底下也就没几个好看的。这样罢,现在我也不对你做什么,你就陪我说说话如何?”
边说还边想动手摸摸她的柔荑。
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自己,黎青黛退后一步。
“郎君请自重。”
黎青黛眼底带着嫌恶。
程建楠自认为长了一副好皮囊,旁的女人见了,为他的样貌抑或是家世,都眼巴巴地扑上来,碰到这么不识抬举的还第一回。
上赶着的女人不新鲜,但驳他面子一次两次,算是欲擒故纵的情趣,然而是次数多了,也是烦人得紧。
程建楠失去耐心,收起嬉皮笑脸,换了副面孔,“黎青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你现在讨我欢心,指不定我还能让你做个良妾。假若还给我使脸色,就别怪我不客气。”
程氏在雍州一带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族。
黎青黛心里冷笑,“恕难从命。”
“你!”
程建楠怒视着她,怒极反笑,“你真是块臭石头,软硬不吃。好好好,既然这么有骨气,就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罢,他欲扑上来轻薄她,黎青黛躲闪不及,惊慌失措之下,反手将挎着的药箱砸过去,他当场晕过去。
外头的婢女听到动静,就闯了进来,看到程建楠额头鲜血直流,昏倒在地,惊呼:“杀人啦!来人啊!”
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不少人,黎青黛便趁乱逃,冒雨逃走了。
冰冷的雨水打落在她身上,雨水顺着她的面颊流入她的眼中,显得前路愈发模糊。一路上浑浑噩噩,回到家中身上的衣衫早已经湿透,黎青黛却无暇顾及。
黎仲铭见她被淋成落汤鸡,不由嗔怪道:“你这孩子,这么大雨怎么就淋着回来了。”
黎青黛道,“一时着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