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那条人鱼上船,我就提炼出他鱼尾的鱼油,制作成长明灯。”
“……”
“那条人鱼说他喜欢我。可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
两年前射出的箭如今正中自己的膝盖,林光逐在换气的空档转身,神色僵硬想要关掉录音笔。
方旬低声说:“我听过了。”
林光逐哑然转眼看他,“……”
方旬:“无数次。”
林光逐:“那你怎么还会……”
“还会喜欢你?”
方旬轻抚林光逐的脸颊,指尖在后者的眉眼处描绘着,说:“接吻时不要分心。”
“……”
有个录音笔在那儿放怎么可能不分心?!
林光逐一直没有找到关录音笔的机会,前期的录音每一句都在往人鱼的心窝子里捅,于是怨念转化为行动,方旬也捅了回来。
分不清楚是黄昏还是黎明,方旬趴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问:“你想弄死我吗?”
林光逐的声音断断续续。
“现在是……你、你想弄死我……”
等录音放到结尾,几小时过去,最后一句是:“方旬,无论生什么,我都喜欢你。”
方旬这才像真正感到身心满足,胸膛与脖颈侧面的鳞片稍稍褪去,鱼鳍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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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旬是在翌日清晨清醒过来的。
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钻出来一缕,他睁眼时第一眼看见的是满地散乱的衣物,与方形小塑料包装袋。他僵硬了很久,过往两天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现,待消化完毕,他才寸寸扭头看向旁侧。
林光逐趴着,精致的脸枕在枕头上朝向这边,桃花眼下浮现淡淡的青色,唇色也白。
一看就是被折腾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