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人的头露出来。”
老太爷指着地上的男人道。
护院上前把男人头上的黑布袋取了,正往前凑,意欲探个究竟的申老夫人和大夫人都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往后退。申老太爷疑惑地眯了眯眼。
只见这男人鼻眼歪斜,鼻口上沾染了干掉的黑血,身上的衣物有烧钳烫过的痕迹,显然是刚受过刑罚。
“他是谁?”
申老太爷朝申时宴投过去一个狠厉的眼神。
申时宴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道:“父亲应该问问母亲,母亲应当比我更熟悉此人。”
重见天日的刺客左右张望,与申时宴视线交汇后,立即同他指着申老夫人,道:“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派我去杀的金掌柜!”
申老夫人惊诧道:“你在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申老太爷怒而拍案:“什么金掌柜,说清楚些!”
“父亲别急。”
申时宴命苏伯良去将簪子和案卷都取了过来,送到申老太爷跟前。
申老夫人看到那两样东西,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指着申时宴的鼻子痛斥:“我知道了,原来你也跟着申时灵那丫头一块来污蔑我!”
申时宴不欲理会她。
申老太爷看了眼簪子,迅速地翻了翻案卷。“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跟时灵又有什么关系?”
“大概四个月前,母亲派手下一位丫环去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并将这支红珊瑚簪子赠与她作为报酬,可后来那名丫环在路上不幸坠河而亡,大理寺的官吏将尸体打捞起来后,在城内的布告栏贴了公告,可母亲却迟迟没有派人前去领尸。这件事意外被时灵得知,她从公告上认出死者像是母亲身边的人,便前去大理寺查个究竟,得到了这件遗物和戚大人所书案卷的手抄本。”
“时灵疑心母亲身上牵扯了命案,拿着簪子前来质问母亲,可母亲不仅不认,当晚还派人偷偷去杀制作这支簪子的金掌柜灭口,幸好我早有预料,将这名刺客捉下审问,父亲若疑心我说谎,可以将金掌柜带过来一问。”
申老太爷合上案卷,先是看了看旁边身体僵硬的申老夫人,,又看向申时宴,沉默了很久,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屈打成招?”
“你凭着一个意外落水的丫环,就觉得你母亲身上牵扯了命案?你这些年在外打仗都学了些什么?”
申时宴笑了笑,“父亲作为一家之主,不信摆在眼前的证据,反而替母亲诡辩,未免太荒唐了些。”
“证据?”
申老太爷指了指摆在茶案上的案卷,“这本案卷和遗物,本该存放在大理寺中,为何会落入时灵之手?她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得到它们的?你为何只字不提?”
申老夫人深吸了口气,道:“孟鳞怕是还不知,时灵这丫头四个月前回京探亲后就赖着不走了,还给她丈夫在太仆寺买了个官职,我原先还纳闷呢,现在想来,当初您让林公子这样一个老实人娶时灵,真是委屈他了。”
申时宴感觉一股气在心口翻江倒海,怒道:“母亲与其想着怎么给无辜之人泼脏水,倒不如先把刺客的问题回答清楚了。。。。。。”
“哥哥不必替我解释。”
申时灵忽然出现在了门口,神情淡漠,提起裙摆跨进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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