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您请讲。”
彼时,高庄头对她就如同对待再生父母一般客气。
苏苡安终于开始进入主题,
“我昨日打东边过来,见那边的田里都是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在耕作。
我这个人啊,最是心软,看得我都不落忍了。
我想着,你们这边的庄子都忙活完了,去他们那边搭把手可好?工钱都好说。”
高庄头面露难色,“实不相瞒,这不是工钱的问题啊,那边庄子里,好多寡妇,我们一个个都是大老爷们,实在多有不便。”
苏苡安微微一笑,
“那我也跟你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是个寡妇,前几年,我的男人也战死边关了。
昨夜,你们一帮大老爷们跟我这个小寡妇共处一院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方便呢?”
高庄头一脸吃瘪,“这……这……”
他笨嘴拙舌,这了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苡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字字恳切,
“你们庄子上的人曾经都是为国效力的北疆将士,我们庄子上的人都是老弱妇孺,至亲都是为国捐躯的南疆将士。
说白了,咱们都是一类人,不应该分什么彼此,在困难的时候就应该相互帮助才是。
你们过去给隔壁搭把手,我下个月再来给你们复诊,咱们各施所长,互帮互助,一起解决生活上的困境。
只有有命活下来,才能顾及男女大防呢。”
高庄头一咬牙,
“成!我吃完早饭就带人过去,下个月,您可一定要来啊!”
“嗯!我们将士遗孀一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下个月见!”
苏苡安跨上马走了。
彼时,屋子里将一切话语都进收耳底的萧北铭,微压着眉眼,脸色冷沉:
他想不到那个大骗子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说服高庄头为她所用。
更想不到,她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就破解了他潜心研究数月才研究出来的,能把敌人困到累死饿死的迷阵。
既会骗人也有真本事。
有勇也有谋。
她真真是有点厉害啊!
本来,萧北铭还期待着看她在树林里几天几夜出不来,哭着喊救命呢,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顺势还给她一次救命之恩了。
没想到他竟然失算了。
一想到这里,萧北铭的脸色,就越发的阴沉。
她那种跳脱和高智感,很戳他的心窝,让他久久不能舒展眉头。
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的人,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这种感觉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让他日日夜夜都难受。
一见到她就烦,见不到她,更烦。
苏苡安在马背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捏碎了鸡蛋,灵巧地用单手剥壳,大口开吃。
回去的路上,苏苡安又路过昨日困住她的小树林,她又不信邪地钻了进去。
这一次,她掌握了迷阵的关窍,只用了一刻钟,就走了出来。
她轻蔑又桀骜地勾了勾嘴角,
“不过尔尔。”
苏苡安出了树林没多远,远远地就瞧见赵庄头赶着牛车往这边走呢,车上还坐着丁香和铁柱。
铁柱见到她,远远就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