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緊繃著,大概是還在生那天的氣。
6銘初沒說話,他不自覺地直起身,向他靠近。
雜著風雨的薄荷味道,清冽舒緩。
果然,頭疼立刻消失無蹤。
這不是薄荷,這就是續命的仙氣。
但6銘初沒能近距離聞太久,黎珩後退了一步。
「司機半路迷路了。」6銘初心情不錯地笑笑,張口就來。
黎珩顯然不信,皺眉看著他。
「你這是來送禮?所以現在要走了嗎?」6銘初問。
黎珩:「嗯。」
「去哪。」6銘初象徵性地問了一嘴,然後不咸不淡地提要求,「送我一程。」
黎珩抿了抿唇,語調平鋪直敘不帶感情:「不太方便。」
「怎麼不方便?」
「因為某個人說,要我離他遠點。」
第7章說不定就能恩愛如初了呢
6銘初是很有原則的人。
開心就笑,不開心誰的面子也不給。
6氏的年輕掌舵人有隨心所欲的底氣。
所以在他的世界裡,沒有能屈能伸一說,只有自己想不想做。
頭疼惹人心煩,他現在只想黎珩在他身邊待一會。
「離我遠點?」
6銘初狀似回想了一下,無所謂道:「我說的,怎麼了?」
黎珩轉身欲走,卻還是側身撐傘停頓片刻,給他留了傘下的位置。
6銘初站起來跟上。
其實剛才6銘初就看出來了。
如果不是同意他搭順風車,黎珩根本不會多此一舉過來搭話。
這個人,嘴上很硬,真正做的事倒也沒那麼令人討厭。
罷了,以後少氣他幾句吧。
兩人一同走進雨里,狂風卷著暴雨打在身上,幸好黎珩手穩,雨傘才不至於被吹翻。
等6銘初先上車,黎珩才收了傘從同一邊躬身坐進來。
車門關上後隔絕了風雨聲,空氣里安靜許多。
黎珩的司機遞上兩條毛巾,6銘初不怎麼客氣地接過一條,擦乾自己身上的水漬。
黎珩還是衣冠楚楚,只是髮絲微亂。
6銘初的褲腿卻全濕了,光靠毛巾擦不干,濕答答地黏在腿上。
他胡亂擦拭兩下,知道擦不干便把毛巾還給司機,自己把褲腳管撩起來,露出一截修長緊實的腳踝骨。
這樣是舒服許多,但皮膚上的水汽被空調一吹,立刻泛起冷意。
黎珩收回目光,問司機:「曾叔,你熱嗎?」
彎腰接毛巾的曾叔:「?」
多年以來練就的職業敏感性點醒了他,現在他就算熱死也得說冷。
曾叔立刻接話:「不熱,我這就幫您把空調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