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工部侍郎唐大人这样的,才是正经八百的庸才。
你看他举棋不定,时而抬头憨笑,试图迎合圣意。
谢昀亭快等了一柱香的功夫,也没见唐弘落子。
幸亏把工部搁在最后,不然这度打底,天黑也回不了宫。
“爱卿,是在斟酌什么?”
谢昀亭终于耐不住,温声问道。
唐弘被问得一愣,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自己不学无术,连棋都不会下吧。
若是不说实话,难不成要说想陪皇上在这多待一会,才迟迟不肯落子?
这说法太扯,太影响仕途了。
正在为难时,忽然想起来太后赏赐时,曹公公说的那句:先齐家再安天下。
脸上忽然露出老实人的笑容,
“今日家眷刚好来观中祈福,恐扰了圣驾,所以心思不定。”
谢昀亭挑眉,世间许多事,还真是有趣。
那些精明事故的人,总喜欢磕头喊“臣愚钝”
。
反倒是真愚钝的,却在为自己的愚钝寻各种理由。
愚钝好,反正给唐弘升官,看中的也不是能力。
此时,他的贴身侍卫走进来,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谢昀亭温润的面颊,立刻冷峻起来。
他剑眉微皱,语气清冷,
“爱卿方才说,家眷也在观中?”
唐弘见皇上一脸严肃,犹豫着点点头,
“女儿来烧香了。”
还是提雪儿吧,这样稳妥。
皇上特意让照顾好的,太后也给了赏赐的,说她总不会错。
“哪个女儿?”
谢昀亭眼中略显焦急之色,手中的棋子险些被捏碎。
难道说错了?
唐弘还没见过皇上这副模样,心中惊慌失措,语气虚了许多,
“两个女儿都来了。”
一声脆响,子落坛中。
谢昀亭起身,已出了雅室。
唐弘愣在当场。
早知道女儿魅力这么大,昨天晚上就不用听林晚月那些计策和唠叨了。
耳朵险些起茧子。
……
唐婉从茶室出来,望了眼前殿的烟火,饶有兴致的缓缓移步。
身后屋子里香艳的景色,真是一出好戏呢!
“把林晚月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