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层关系不在了,太后忌惮之心岂不是会更重?
没准利益驱使,再给他捏造个什么理由,抄家流放收兵权。
虽然近些年关系不比当初,可朝堂上耿直清白的人,必定是不多了。
任思学听完他说了一半的话,立刻懂了似的叹了口气。
很是厌烦地道,
“要不是想让军中的叔伯们,卸甲归田后有个好的去处。
就算交了那块令牌,又有什么所谓。
我呀,早就不想趟这滩浑水喽。”
他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你还担心我呢,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据说太后已经派人,召你五弟回京呢。她想干什么,三郎总比我清楚吧。”
谢昀亭瞧着他忽然认真起来的表情,眼睫垂下,
“所以,不想受制于人,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杀出血路?
任思学陷入了沉思。
听这番话,跟要鼓动他造反一样。
而鼓动他的人,居然是当今皇上。
“如何杀出血路?”
他满脸疑惑问道。
谢昀亭的面色,依旧没有波澜,如同闲聊志趣,声音极为温润,
“我守住我的皇位,你握住你的军权。
把想夺走这些东西的人,慢慢除掉就好。”
任思学虽然懂他说的,坐以待毙终究是下下策,绝地反击才能安身立命。
可是,以前那个温和开朗明媚少年,再也不见了。
如今他外表亦如从前,可说起生杀予夺来,竟然那么泰然自若。
“无论干什么,那都是后话。我如今要先脱身才是啊。”
任思学一脸无奈,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
唐婉把目光瞥过去,至今想不明白,吴家小姐到底看上他哪了。
举止没个规矩体面,言语也没半点遮拦。
谢昀亭凤眸微抬,尽是空灵晦涩,
“越只想着脱身,越是脱不了身。要让始作俑者无暇顾及你才是正道。”
任思学闻言,眉心皱动。
起初,他还在琢磨,太后忽然召谢昀辰回京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