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均皱紧眉头不一语,这三个身份,怎么选都是错。
她朝杜若雨扬扬下巴,“小娘子,阿郎不愿说,不如你自己好生交代,免得叫人说我滥用私刑,折辱他人,回头在外头落了个凶悍无度的骂名。”
杜若雨唯唯站起身,咬紧嘴唇不说话。
“既然你二人都不说话,那我也不问了。但看你二人如此情形,多半是不清不白的。
若此事就这么过了,传出去也叫人说我无能懦弱,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余月亭素来是个爱面子的。”
“要么报官,要么认罚。小娘子自己选吧。”
她转脸向沈世修问道,“阿公,此事如此处置如何?”
知道余月亭就是想出出气,此事本来也是沈天均有错在先,动手不说,竟然不知何时将这女子弄进府来藏着。
沈世修饱读诗书,却不想教出这样一个儿子。
沈家如今江河日下,本指着与余家结为姻亲,能一借东风之力,却不想小儿眼界如此狭隘,为了这小门小户的女儿,成婚三日便与余月亭闹得如此难堪。
他摆摆手,“月亭,此为你夫妻内帏之事,你看着处置便可。”
“小娘子自己选吧。”
“要罚罚我。”
沈天均站起身来,挡在杜若雨面前。
“哎呀呀,这怎么使得。”
余月亭摆出一副可怜模样,“阿郎为夫,我怎敢对你动手?自古以来,夫为妻纲,我怎敢犯上?”
语气满是讽刺。
胡氏啐了一口,暗自骂道,真是个会做戏的,说得好像方才那一巴掌不是她打的一样。
想起那一巴掌,胡氏又是一阵恼怒,自己自小放在掌心里的独苗苗,她伸手就是一巴掌,仿佛那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一般,胡氏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咬牙恨恨看着余月亭。
杜若雨脸色惨白,也不挣扎,眼里噙泪默默望了一眼沈天均,垂头站起来,只紧紧咬住嘴唇,哑着嗓子道,“是我痴缠了,与沈郎无关。”
余月亭静静望着,心里冷笑,真是好一出苦情的戏码。
她走到杜若雨面前,伸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眼中满是阴狠,冷声开口,“经此一事,小娘子可要长些教训了,以后自己的事情可千万莫要牵累旁人。”
一语双关,杜若雨蓦地抬头看着余月亭,忽而觉这个名声在外的富贵娇小姐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无知单纯。
余月亭轻轻抬手,杜若雨白着一张脸被两个身材魁梧的家仆拖拽下去。
沈天均被沈世修派人紧紧按住,坐在堂内听着院落中板子落下时女子隐忍的痛吟,双手紧紧攥住衣襟,骨节泛白。
沈天均双目赤红,牙槽紧咬,余月亭瞥了他一眼,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记住,这便是惹恼了我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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