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嬷嬷,我们这次是有急事,做不得那么多准备,您就别再操心了。”
萧琛语带无奈,但又为有一人如此为他担忧而感到暖心。
待他终于安抚好秦嬷嬷后,先把麟儿抱上了马车,正当他要扶着沈箬上去时,一旁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等等!等等!我也一起!”
是李时常!
萧琛正疑惑地望向他,还没等他来得及询问,就被李时常喘着大粗气,一副被丢下的怨妇状埋怨道:“萧琛,你也太过河拆桥了吧!这去南疆的法子还是我告诉你的,你居然想丢下我,偷偷跑掉。”
萧琛面无表情:“本王走得光明正大,况且你治不好人,要你何用?”
李时常眨着眼,一脸的纯良无辜:“万一王妃在路上有个什么的,带着个大夫不是更方便吗?我可比王爷你有用多了。”
“……”
认识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怎么忍住,没把人给砍了的?
到是旁边的沈箬略带兴味地看向这位李大夫,长得倒是挺斯文,气人的功夫却是不小。
近来萧琛对她总是一副“对对对,好好好”
的模样,任她说什么,只要不提她的毒,他都全然一脸你说的对的模样。
反倒让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无力感,到是甚少再看到他这被怼得说不出话的模样,感觉少了很多乐趣呢。
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萧琛,正想着如何把这讨厌的狗皮膏药甩掉时,身旁的沈箬缓缓开口:“不如就把人带上吧。”
萧琛转脸看过来,就对上一双隐隐带着笑意的眸子:“我想这一路应该会很有趣。”
“……”
你是觉得看我被怼很有趣吧?
就在李时常以为计划要落空时,萧琛点了头:“上车,别磨磨蹭蹭的了。”
这话说的语气极为不善,但李时常却一点也不介意,生怕萧琛会反悔般,刺溜一下上了车。
这不上不知道,一上还真是吓了他一跳。
车厢与车外边简直是天壤之别,车地板铺了厚厚一层珍贵的白狐皮毛,踩上去就如云端般柔软舒服,让人恨不得睡死在上面。
这车厢虽小,却是五脏俱全,火炉软榻食案,应有尽有,不用多想,这些自然都是为那位“身娇体弱”
的王妃娘娘准备的。
正当他讶异着曾经那如杀神般冰冷嗜血的景王殿下,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用心,就见某殿下,堪称小心翼翼地把人扶上马车,待人落座后,还亲自为她盖好薄毯,轻声细问:“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些炭火?”
“……”
虽然早就听王府里的下人说起,王爷有多宠景王妃,但真这么直面见到,他还是受到了不小得冲击。
而某人却是一点也“不知好歹”
,直接把萧琛为她掖被角的手拍开:“行了,都说了我没那么弱,你这样让我很不自在。”
顶着一旁李时常投来的惊诧火热目光的萧琛,却是一派泰然淡定地收了手:“好,那你要是有什么,就跟我直说。”
而更让李时常惊恐的是,这一幕,在这一路生了无数次,直到他彻底麻木。
前往南疆的路途漫长而无聊,除了前一两天,瞧什么都新奇,往后道路上,都是白雪覆盖,银装素裹,景色都一样。
渐渐的,沈箬便不再拉开车窗往外瞧,只窝在软榻里,病殃殃地等待霉。
麟儿偶尔会凑过来,把自己手上的水果点心分她一些,确定她没事,又默默离开。
萧琛却不喜欢她这般沉默的模样,便从暗格中拿出一副围棋和棋盘,问她:“可要与我下下围棋?”
沈箬撇他一眼,果断地拒绝了。她一直忙着学医,哪有工夫玩这种闲人雅士的玩意儿,她顶多会些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