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常瞧着自家王爷在王妃这又吃了鳖,已经是习以为常,不过太过压抑,对病人身体也确实不好,他便随便找了个由头,开口道:“娘娘,我听闻您之前治好了林贵妃弟弟的脚,可否教教在下,您是如何做到的?”
这一提起医术,沈箬就好似被点亮般,来了精神。
“他的腿伤不难,若是一开始就将碎骨取出,或许早就好了,只是御医只用消炎止痛的膏药外敷,治标不治本,自然只会越来越严重。”
李时常本来只是随口问问,但听她这么说,也来了兴趣:“娘娘如何得知林小公子脚骨碎裂?又该如何将碎骨取出?”
沈箬招了招手,把麟儿抱到自己怀里,脱了他的鞋,以作示范:“可以这么轻轻按压,如果能听到咯吱的响声,说明有碎骨,就需要进行手术。”
“这里是动脉,用刀划开时,要避开……”
她轻声讲解着,有时指尖不小心碰到麟儿脚上的痒穴,麟儿会咯咯笑起来,只当娘亲在与他玩耍,只有李时常知道她说的这些知识,有多颠覆如今的医术常识。
他越听神色越严肃,渐渐不知觉间,听得入迷了。
沈箬也不私藏,甚至大有一副要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的架势。
萧琛瞧着二人你来我往,相谈甚欢,聊了一日还不够,次日又继续,只见他脸色越来越黑,头顶都感觉快要冒出绿光了。
两日后,雪停了,是个难得的晴朗天。
王府外,停着一辆马车,却是普通低调。
秦嬷嬷拉着沈箬的手,满脸的忧郁和不放心:“王爷也真是的,这大冬天的,路上的积雪都还没化,就要带娘娘和小世子离京,这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是好?”
“嬷嬷放心吧,我会把人平安带回来的。”
萧琛搂住沈箬的肩,他也换了一身普通的常服,却依旧掩盖不住他一身清贵气。
“时候不早了,我们急着赶路,王府就麻烦嬷嬷了。”
萧琛在亲近人面前时,总是知礼而沉稳的,那一身煞人的血腥气更是消失得干干净净。
嬷嬷张了张嘴,就如送孩子出远门的老母亲,忧心忡忡,总担心哪里漏着了,孩子便会受委屈。
“红玉丫头,东西都拿够了吧?娘娘近来身子更弱了,可万万不能冷着冻着了。”
“王爷,不然还是把红玉带上吧?就奉息一个糙老爷们,他怎么伺候的好娘娘和小世子?”
“还有这马车,也忒的小了,坐久了多憋屈啊。还有……”
“好了,嬷嬷,我们这次是有急事,做不得那么多准备,您就别再操心了。”
萧琛语带无奈,但又为有一人如此为他担忧而感到暖心。
待他终于安抚好秦嬷嬷后,先把麟儿抱上了马车,正当他要扶着沈箬上去时,一旁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等等!等等!我也一起!”
是李时常!
萧琛正疑惑地望向他,还没等他来得及询问,就被李时常喘着大粗气,一副被丢下的怨妇状埋怨道:“萧琛,你也太过河拆桥了吧!这去南疆的法子还是我告诉你的,你居然想丢下我,偷偷跑掉。”
萧琛面无表情:“本王走得光明正大,况且你治不好人,要你何用?”
李时常眨着眼,一脸的纯良无辜:“万一王妃在路上有个什么的,带着个大夫不是更方便吗?我可比王爷你有用多了。”
“……”
认识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怎么忍住,没把人给砍了的?
到是旁边的沈箬略带兴味地看向这位李大夫,长得倒是挺斯文,气人的功夫却是不小。
近来萧琛对她总是一副“对对对,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