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传言说他们之所以能升官升的这麽快,完全就是因为振国公有意指导。
说白了,京城多的是儿郎羡慕他们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却又没有那份舍富贵奔沙场的魄力。
「你家公子呢?让他出来。」他冷着脸,衣袂飞舞。
小厮迫於威压不敢抬头:「公子他昨夜吃醉了酒,还没醒。」
讥讽地翻了个白眼,这是知道他会来兴师问罪就先躲起来了啊。
但可惜,他现在正怒火中烧,某人躲不过。
来过好几次,梁城越闭着眼都知道苏乃登的院子怎麽走。
果然,一脚踹开门,原本应该躺在榻上宿醉的小侯爷已经给来者倒上了酒。
「查的还挺快。」这话一出,无疑是不打自招了。
苏乃登也是聪明人,更何况还是出生入这麽多年的好兄弟,知道梁城越既然能这麽快找上他自然是都将案情梳理明白了,要不然也不至於气成这样。
压住情绪,他酌了口烈酒:「你进宫偷什麽去了?」
苏乃登不假思索地指了指桌案上的玉如意。
之前从他小抽屉的画中见过,梁城越识得那是苏家伯母的遗物。
无奈地摊手,苏乃登:「我也是逼不得已,要不然我总不能跑到甘露殿上,跟陛下说我其实是你失散多年的外甥吧?」
在心里斥他这趟未免太高调,梁城越气极反笑:「也是幸亏躲得及时,不然你这条命可就交代在宫里了。」
嘻嘻笑出来,他没脸没皮地说:「我也没想到你来的那麽快,幸亏我命硬,要不然你可就失去我这个最好的兄弟了。」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没好气地甩他一眼:「你接下来准备怎麽办?」
苏乃登满不在乎地瞅过来:「看你咯,毕竟这事现在归你管。」
唇瓣微微有些泛白,他突然想到了更重要的事。
瓷杯放回桌案,披着和善假羊皮的狠戾笑容浮现出来,看得苏乃登打了个冷颤。
他感觉自己可能要凉。
不对,是绝对会凉。
「你居然敢让阿窕给你上药,多大的脸啊?」
第27章天子怒
苏乃登讪笑:「我当时不是受伤了吗,一只手不方便……」
冷厉的眼神带着鄙夷肃杀,他甚至怀疑要不是跟这家伙出生入死许多年,他绝对会把那只上药的胳膊砍下来当球踢。
怕他那把火越烧越旺,苏乃登直接带着他去了昌宁侯府的库房。
大方地指着琳琅满目的珍石玉玩,拍着胸脯让梁城越随便挑,当做自己的赔礼。
但这些世俗之物,梁国公府又不缺。
双手环抱,他掀起眼睫:「去亲自给她道歉,不然陛下那关你也过不去。」
喉结滚动吞咽一口,苏乃登是真的很後悔。
唉,谁让这家伙现在攥着他小命呢,要是他真不帮忙,这次的事恐怕也要将整个昌宁侯府拖下水。
想清这些,哪里还管侯府男儿的面子,笑得别提多谄媚,随梁城越定下上门道歉的时间。
昌宁侯府是朝中唯一一族文官侯爵,出了苏乃登这个军营霸王属实是没想到的。
但更没想到的,还得是这龟孙子居然跑到太后生前所居寝宫偷东西。
被他的请罪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晟帝呼吸都快喘不匀了:「有浑泥在前,朕本以为你跟兰殊是老实本分的孩子,结果还真是一篮子里的鱼虾!」
这言中的「浑泥」,指的自然是梁城越与霍赫。
不以为然地揉揉鼻子,梁城越还得继续装规矩。
瞥向伏在大殿上的苏乃登,他在心里叹口气,还是决定出面:「陛下赎罪,他也是鬼迷心窍,您看在昌宁侯的面上饶他一命吧。」
恶狠狠地瞪过去,险些没撑住一国之君的威严庄重。
猛拍龙桌,震天响吓坏了宫殿门口等着侍候的宫女太监,有个宫女胆子小,还直接叫出声来。
站她左手边的太监掐了纤柔的小臂一把,在用无声的方式提醒并教训。
小宫女泪眼婆娑,但的确不再发出动静了。
没工夫搭理他们,晟帝饮了口盏中龙井,靠浓郁的茶香压下那股火,一杯见底,总算是冷静下来。他自己都觉得神奇,自从这四个玩意儿回来,他生气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多了。
清了清嗓子,他一字一句道:「这事也好解决,你们去弄一个替死鬼,不然朕怎麽平息广陵侯那边。」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