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骁一手抱着姜从珚,单手提枪对付围攻的匈奴骑兵,还好,其馀鲜卑骑兵很快冲了上来。
苏里带着鲜卑骑兵将乌达鞮侯团团围住,原以为一定能拿下他,可困兽之斗的凶狠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不断命人放箭,可乌达鞮侯有亲卫拼死相护,又悍勇非常,穿着全甲,只射中了胳膊和腿,一时难以要他性命。
最後,乌达鞮侯被逼到一处崖边,身前只有十数亲卫在侧。
「乌达鞮侯,你已经无处可逃了。」苏里露出森然的笑。
底下是滔滔河水,正值四月,北方完全解冻,春汛急猛。
乌达鞮侯看着眼前面密不透风的鲜卑骑兵,又看了眼身下激流翻滚的黄河,最後看向远处的拓跋骁,提气喊话:
「拓跋骁,我会记住今日的!」
说完,毫不犹豫往下一跳。
苏里猛地往前一扑想要抓住他,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乌达鞮侯落入河中,很快就在激流下消失不见。
他的这份果决,确实少有,在必死的绝路里硬生生拼出一丝生路。
众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站在了原地。
「王,要不要派人去下游搜寻?」苏里问。
按理说乌达鞮侯中了箭又受了伤,河水又那麽急,这种情况下活命的可能性极小,可那是乌达鞮侯啊,就像他们王一样,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拓跋骁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然後便抱着姜从珚往回走。
乌达鞮侯死便死了,要是没死他也不惧,手下败将而已,自己既然能打败他两次,将来就能击败他第三次。
张铮看到拓跋骁抱着女郎回来,很想上前看看女郎的情况。
不说女郎先前有没有被乌达鞮侯折磨,就是刚刚那一摔都叫他担心不已,他深知女郎有多柔弱,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
可拓跋骁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面寒如冰,只睨了他一眼便骑着骊鹰走了。
明明什麽都没说,可张铮却从这一眼里看到了他对自己责备丶轻蔑以及……杀意!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张铮握了握拳,最终还是什麽都没说,沉默地跟在了他身後。
拓跋骁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搂住,确定不会颠到她後便加快了回程的速度。
营地里,众人正在焦急地等待。
看到拓跋骁抱着女郎回来,若澜和兕子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其馀凉州亲卫也都翘首以看。
先前的战斗中,兕子的胳膊也被箭划伤了,所幸伤口不深,草草包扎後就一直魂不守舍地等在这里。
她自责到了极点,怪自己没保护好女郎,要是女郎有个什麽三长两短,她也没脸活下去了。
连叱干拔列都心情复杂。
他原先并不喜欢这个汉人公主,当时不是没想过要是这个汉人公主出个意外消失就好了,可她真的被乌达鞮侯劫走之後,他反而高兴不起来。
现在看到王将人带回来,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松了口气。
「漠北王,女郎怎麽样?」太过着急,若澜连礼节都顾不上了。
拓跋骁跳下马背,横抱着姜从珚,「叫你们那个医士过来。」
他下了马,若澜和兕子才看到女郎是昏迷着的,手臂无力地下垂着,双眸紧闭,毫无生气。
才刚缓和些许的心再次被紧紧提起,两人脸色一变,想去碰她却又不敢,若澜更是在一瞬间褪去血色,一股寒意窜上後脊,差点坠倒在地。
还是兕子先反应过来,连忙把拓跋骁引到她们之前收拾出来的帐篷里,帐帘外还用绢丝围了一圈,便形成一个既透光又私密的空间。
张复也早早等候在了一边,忙请拓跋骁将女郎平放进帐篷乾净的地毯上。
等看清她现在的模样,他也吓了一跳。
原本精心娇养的女郎,美得如同花一样的女郎,现在狼狈得不成样子,她血色尽失,白皙无暇的脸庞被杂草割出许多伤口,有些已经凝固,在脸上变成横七竖八的血痕,脖子那t道伤口血迹晕染开来,在她身上更是触目惊心,老侯爷和老夫人要是看到的话,该多心疼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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