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孝不耐烦地说:“那可就没准儿了,真烦死了!”
我说:“看你说的啥话?”
陈忠孝喊起来:“咋地?不行啊?”
弟弟插言说:“哎呀,你们吵啥呀?姐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瞪了陈忠孝一眼:“你看他那急头酸脸的样儿,磨叨起来没完了。”
陈忠孝毫不相让:“你也太胁后了,我说两句就不行了,敢情是你不饿,我可快饿死了!”
我气冲冲地说:“饿饿,你就知道饿!”
母亲听了就说:“你们快做吃吧,别等了。”
我说:“那怎么行?我都和项老师说好了。”
陈忠孝“哼”
一声,赌气进里屋又出来,不是好腔调地说:“不行就等着,这回可触你心尖了,哈,你难过了,你宁可饿死你丈夫也非得等他,你和他咋回事儿?”
我听陈忠孝的歪话很是气愤:“你怎么胡说八道?心怎么那么邪?你说我和他怎么回事儿?”
陈忠孝恶毒地说:“咋回事儿你自己清楚,还让我说干啥?”
母亲听了陈忠孝的歪话不禁又气又急,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急忙用手捂住脑袋。我呸了一口:“你真不说理,不是个好东西,你就歪吧,你今天说个清楚。”
陈忠孝身靠在屋门框上,一手抱着胳膊,一手掐着烟卷儿,吸一口烟仰脖吐着圈儿,脸上布满了讥讽的神气:“你做贼心虚了不是?要不咋这样?”
我看陈忠孝那故意气人故意整事儿的丑态更加气愤,就抬高了声音:“你说清楚,我做了什么贼?心虚什么?”
陈忠孝冷笑起来:“哈哈哈,问你自己,问我干啥?”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陈忠孝横道:“哼,我觉得你也说不清。”
母亲越听越生气,直气得仰身倒下,强儿一见,不知道姥姥是怎么回事儿,大声喊道:“姥姥,你咋地啦?”
弟弟和我听到强儿的喊叫声急忙进里屋,弟弟急忙抱起母亲大叫:“妈,妈!”
我也哭喊:“妈,妈!”
强儿也哭喊:“姥,姥!”
陈忠孝无动于衷。
正在这时,项老师来了。
陈忠孝见项老师只是点点头,我迎过来:“项老师,你来了?”
弟弟把母亲平放在炕上,对项老师说:“项老师,坐下。”
项老师坐下之后说:“我才完事儿,让你们久等了。”
我说:“没事。你看看我妈。”
项老师上前看看母亲,又摸摸脉:“哎,昨天我来打针,大婶可好多了,今天是咋地了?”
项老师感到奇怪,又看看我们的神情有点儿不对劲儿,也不好问,就说:“没啥大事儿,打一针吧。”
强儿看了一会儿,对项老师说:“我姥是”
我怕孩子说出什么来,急忙把强儿拽到一边:“去,一边去,在这儿碍事儿。”
强儿不高兴了,噘着嘴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母亲醒过来了,我和弟弟都松了口气。
我和弟弟去做饭,母亲和陈忠孝陪着项老师说话。
时间不太长,我和弟弟就把饭菜做好了。
大家都坐在桌子前吃饭,一边吃一边说话。母亲勉强地吃点儿饭。
陈忠孝有点儿醉了,他倒满了一杯酒,说:“项老师,咱们哥儿俩再喝一杯。”
项老师也象是有点儿醉了,他看看自己的酒杯又看看陈忠孝的酒杯说:“别喝了,都喝不少了,再喝就多了。”
陈忠孝又给项老师倒满了酒:“来吧,没事儿。今天是过节了,咱们痛痛快快地喝个够。”
项老师摇摇头:“不喝了,我可喝不过你呀。”
陈忠孝连连摆手:“没事儿,醉不了。”
陈忠孝把脸转向强儿:“小犊子,你过来。”
强儿以为爸爸逗他,瞅着陈忠孝笑没有动:“我不。”
陈忠孝就生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