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进了御书房,直接跪在地上哭惨。
“你先起来吧,朕都知道了。”
两人多年的交情,楚徽在沈渊面前连爱卿都省了。
“陛下,臣自知罗家对陛下的重要性,以往罗老太爷与我不和,我都能忍下,可老臣自小将小漪捧在手心,不舍得骂她一句,那侯府里没人管教小漪,老臣这才忍着不舍将她送进宫里,罗老太爷若是不满小漪留在宫里让太子殿下松懈了功课,老臣可以立马带小漪回侯府,可是他这般造谣,小漪醒了该有多难过。”
沈渊仍旧跪在地上,一脸愤然。
“朕从未打算将明慧送出宫,也没觉得明慧耽搁了阿玖,明慧很好,也不是什么不祥之人,只是朕就算罚了罗家,也难堵这悠悠之口。”
“臣有一事相求。”
“说吧。”
“臣想请国师大人为小漪算上一卦。”
“历代国师素来不忠于帝而忠于国,朕没把握能不能为你请到国师。”
楚徽有些为难,北楚历代国师都是如此,国泰民安之时,鲜少入朝占卜,但凡改朝换代,国土动荡,国师第一个就出现在宫里,当初自己称帝时,也是因为国师的一卜帝王之卦才得以定民心。
“臣会亲自去太庙求国师大人的,还请陛下允许。”
“准。”
楚徽其实没想过国师会为了清漪占卜,但沈渊既然求了,也只能准了。
太庙
国师纳兰仑灵带着妻子和唯一的女儿一直住在宫里最偏僻的太庙里,清静而又舒适,天下太平时的国师大概是这朝中最为悠闲的人了,国师不属于帝王的臣子,帝王也不听从于国师,虽然一同居住于宫中,却是互不相干,只那国师的女儿纳兰方仪日日要去国子监上课。
国师和妻子叶氏懒于教导女儿,从来不过问女儿的功课,故纳兰方仪在国子监的课业也算是垫底的人,依国师的话来说每日里教导她占星卜卦便要耗费他许多精力,哪有什么空闲时间来教导她课业,左右能识得几个字便好了。
依纳兰方仪自己的话来说,每日晚上光学那占星卜卦之术便要耗费自己多少精力,哪有什么时间去背那些无用的诗文。而叶氏,可能连纳兰方仪都不如,纳兰方仪笃定自己诗文方面的“天赋”
完全继承了母亲。
“方仪,昨日让你算的卦你可算出了什么?”
纳兰仑灵躺在藤椅上一晃一晃的,今日日头很是不错,躺在这院子中晒着太阳,磕着瓜子实在是舒适。
“父亲,我都没见过那小郡主,怎么算的出来。”
纳兰方仪撇着嘴回道,自己才刚刚十一岁,虽然从五岁就开始接触占卜算卦,但也只学到父亲的一丝皮毛,若是不见过本人,根本就算不出来。
“你说你怎得如此愚笨,为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
纳兰方仪立马捂起了耳朵,又来了,这些话她都听了几千遍了,父亲那时候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自己不知道,只知道自自己出生起父亲也就算过两次卦,一次是为女帝算是否有帝王之命,恕我直言,那女帝登基都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那时节,再也没有人比女帝更适合做这北楚的帝王了。那第二卦是给侯府的明慧郡主算的,具体算出来是什么内容,父亲不肯告诉自己,说是留着作为自己出师前的最后一卦,要算出了这一卦才能继承她的衣钵。
纳兰方仪想说,继不继承这国师之位对她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但是纳兰方仪不敢说,她敢保证,她要是这么对父亲说了,保证要挨一顿打。
“大人,永昌侯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