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吧。”
严岑心情很好,还能跟他接茬搭一句玩笑:“毕竟在永无乡斗地主的时候,我每次都能抽到大小王。”
哦,欧皇。许暮洲冷漠地想。
那张纸片上歪歪斜斜的写着几行字,两个不同的迹穿插着,看起来像是上课传的小纸条。
【孙老师哪去了,好几天没来上课了?】
【不知道。】
【四年二班的马晓萌说,他们都是代理班主任看自习了。】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妈说了,孙老师是个biao子,以后都不来才好呢。】
纸条上的内容戛然而止,幼童无知的恶意从这些歪歪扭扭的娃娃字体中喷涌而出,许暮洲沉默地收起这张纸条,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了孙茜那张可怖的脸。
血污和伤痕让她看起来阴森又狰狞,但这是一个需要“清理”
的人,她的执念和怨恨将她束缚在原地,伤痕具象化成一条条布满荆棘的绳索,死死地勒在她的血肉里。
周而复始的日夜流淌过去,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执念的是什么,只记得那种恨和痛的感觉。
“我要做个实验。”
许暮洲忽然说:“严哥,帮个忙。”
第18章实习(八)
这间教室的布局与上一间教室都没什么两样,屋里摆了三排旧桌椅,桌面上的清漆都在年久使用中褪得干干净净,桌面上被铅和小刀画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划痕,有几张桌椅甚至还缺了螺丝断了脚,摇摇欲坠地勉强立在地上,一碰来回乱晃。
许暮洲已经不会被这些零碎的细节吸引注意力了,他心中原本的线索树状图被全部推翻,取而代之的只有两个字。
——孙茜。
对于许暮洲来说,如果找到她的执念,清除她的怨恨才是最终目标的话,那么只有去问“孙茜”
本人,才是打通游戏的最好方式。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许暮洲反而豁然开朗,他从焦虑烦躁的感情中抽离出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这间教室的窗外就是那片宽阔的操场,许暮洲走到一扇有破损的窗前,从破口处伸出两根手指,按住玻璃轻轻一掰。
被风雨侵蚀过的木头窗框比玻璃还要脆弱,许暮洲不但掰下了一块玻璃,还带下了小半块窗框。
窗户上蒙着一层附着在玻璃上的油灰,许暮洲抹了两把现擦不干净,干脆放弃了,他弯下腰从破口处往外看了看,觉原本操场上纷纷扬扬的柳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住了。
看起来是只有人在操场时才会触的被动机制。
许暮洲将碎玻璃片从破损的玻璃中丢了出去,在确定了教室窗户是可被破坏的之后,他才拍了拍手上的灰,直起身来看向严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