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亦笑了笑:“不敢。”
劳家卓收了起来:“替我谢谢她。”
苏见收拾东西:“帕帕说她会替你祈祷的。”
苏见转身离去。
“苏见,”
劳家卓忽然出声唤住他,目光从沙上投过来,幽幽暗暗的一束光芒:“时日长短不重要,重要的是珍惜。”
他淡淡地望着他:“我和映映相识近二十年,我不懂珍惜,还不是一样四散天涯。”
“别太担心,她会回来的。”
苏见低声说:“帕帕说,朽败之后,或许是重生。”
劳家卓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苏见离去时轻轻关上了门。
劳家卓静静地坐着,出神地盯着盒子里的木雕。
狰狞獠牙的骷髅头,有空洞的眼窝,嘴巴宽大,面对着他,像一个淡淡嘲讽的微笑。
番外二
一她
她回国之后。
很多个晚上,她在睡觉时会突然悸动,似乎是全身猛地一抽搐,然后瞬间惊醒过来。
她醒过来现他躺在身边,将身体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为了尽量不要惊动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失眠时最起初她试过出去外面沙上坐着。
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独自一人在房中安睡。
到后来她就任由着他抱在怀中,直到他又再次睡着。
可是他如何不知道。
那四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带给她的又何止是身体上的几道伤痕。
他记得她以前很能睡。
有时候晚上在沙上温书做功课,待他从书房出来,她已将头埋在大堆的毛绒玩具中睡得香香甜甜。
她的容颜自小时候开始,脸庞就带着股说不出的端庄秀气,眉眼初看也就姿色尚可,可是一笑起来,却甜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离开他之后的这几年,似乎是长大了,起初的婴儿肥褪去,轮廓变得精致秀美,带着某种凛冽之气,眼睛明亮清澈如冬日的湖水,并且非常少笑。
拜他所赐,他的江意映,在离他万里之地,长大成了一个散着幽美气质混合着暴戾气息、却是异常妩媚动人的女子。
二火车站
大使倾身过来同他交谈,他微笑着应对,眼角余光看到出现在大厅门口的助理。
他压低一声抱歉,欠欠身走了出去
梁丰年迎上来:“劳先生,江小姐提早离开。”
他压下心头一丝慌乱:“她去了何处?”
梁丰年说:“方才已离开酒店。”
劳家卓沉声道:“让司机把车开过来,让彼德代我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