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听说朝廷诏令刚刚下达,此人在驰援灵州时立了大功,被暂时任命为灵州守将。可谓少年英豪。就是不知这一次于他而言,是机遇,还是催命符。”
李元整了整衣袍,道:&1dquo;荣景辰自荐为灵州监军,荣太后不允,他跪在长寿宫门口一天一夜,荣太后无奈之下只得应了他。荣家嫡子在灵州,荣太后不会坐视不理。”
赵翼捋了捋两撇胡子,道:&1dquo;灵州可是块烫手山芋,这荣大人放着好好的京官不做,偏要跑去灵州受罪。”
李元笑了笑,说道:&1dquo;荣大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赵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1dquo;王爷,既然那件事有了眉目,您看下一步咱们如何行事。可要将那陈锦生带出来?”
李元摆摆手:&1dquo;先看看再说,他未必会知道那些事。”
&1dquo;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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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从灵州寄回东西,都是林家人最欢乐的时刻。
牛车才刚到院门口,林玉瑾就迫不及待的招呼陈锦生往下搬东西,还不忘去通知李怀宣。
自李怀骋成了林玉致的亲兵队长后,每月的军饷也不少。他在军中没甚花销,便将所有钱都寄给家中。原先最穷的李家,也在年前翻盖了房。
李怀宣又在不久前拜了程钰为师,与林玉瑾成了师兄弟。整个李家都喜气洋洋的。
李大柱一家穿戴整齐,拿了不少年礼往林家院子来。
林老爹打远瞧见,忙迎了出去:&1dquo;瞎,来就来了,拿这些东西作甚!”
李大柱憨憨笑道:&1dquo;承蒙大郎小郎照顾,咱李家才有今天的好日子。不过送些年礼,林老哥可莫推脱。”
林老爹双手接过年礼,促狭的笑了笑:&1dquo;瞧,才多久功夫,你竟也学了那文绉绉的一套。”
李大柱红了脸:&1dquo;还不是怀宣教的。俩孩子越来越有出息了,咱做长辈的可不能拖了后腿啊。”
林老爹眼睛一瞪:&1dquo;咱地里刨食几十年了,将孩子们拉扯大,他们还敢瞧不起咋地。外人面前充充面子也就算了,自家人跟前该咋样就咋样,没得拘束了自己。”
&1dquo;林老哥说的是哩。”
66续续的也有不少人家赶来林家送年礼,林老爹收了礼,林玉娇在屋里将自家备好的回礼装好,一一都还了礼,俱是满心欢喜。
李怀宣扒着门框往里瞧,正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林玉娇见他在门口磨蹭半天,遂朝他招招手:&1dquo;怀宣,咋不进屋?”
李怀宣扭捏着走到林玉娇跟前,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来,小声道:&1dquo;娇儿姐,这是我大哥送你的年礼。”
林玉娇笑着接过:&1dquo;替我谢谢怀骋哥。”
往常李怀骋也借着林玉致的光,每次都添些东西一并送来。每次也都十分敞快的给林家人带礼物。林玉娇也没觉得有什么。
倒是李怀宣,早先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自打他收到大哥来信,叫他无论如何都要搅黄了娇儿姐的婚事,他才猛然惊觉,他大哥&1squo;心怀不轨’啊!
&1dquo;怀宣,还有事儿?”
李怀宣猛的抬头:&1dquo;啊,啊,没没没啥事儿。那个,我去找瑾哥儿了。”
瑾哥儿也是不同意娇儿姐这么早就下定的,不过瑾哥儿明显是看好程先生的,还卯足了劲儿想要撮合娇儿姐和程先生呢。
其实他也觉得程先生很好,但奈何大哥所求,他不得不应。
&1dquo;唉!爱情啊!”李怀宣背着手摇了摇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林玉娇正在屋里拆李怀骋送的礼物。只见一个精巧的盒子里放着一柄檀木梳子,尾端坠着一条穗子。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胜在精致又实用。林玉娇把玩了一会儿,颇为喜欢。
&1dquo;娇儿!”
程钰在门口喊了一声。
房门敞着,也没什么避讳,林玉娇随手将梳子放在梳妆台上,请人进屋来坐。
&1dquo;程先生有事儿?”
程钰笑道:&1dquo;没什么要紧的,这不是过年了么,我来给咱们娇儿姑娘送礼来了。”
林玉娇脸色微红:&1dquo;哪敢劳程先生破费。”
&1dquo;不破费不破费。承蒙娇儿照顾,总要报答些许。”
&1dquo;你是瑾哥儿的先生,照顾你是应该的,何谈报答。”
&1dquo;好了,你这小丫头嘴皮子利害,我不与你攀扯。你和瑾哥儿都有份,莫与我推辞。”
&1dquo;那,多谢程先生了。”
程钰挑眉一笑:&1dquo;不必与我这么客气,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程钰送她的是一根玉簪,浑身通透,翠绿欲滴,外形质朴典雅,不似凡品。
林玉娇惊呼一声,忙推却过去:&1dquo;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程钰又推了回去:&1dquo;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你若嫌贵重了,日后多做些我爱吃的菜便是。”
说完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林玉娇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手里玉簪的触感温润,可她却觉得好似烫手山芋。
坐回到梳妆台前,她小心的将玉簪放回盒中,仔细的收了起来。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