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白,穿着葛冠蓑衣的周行灵瞪眼:“这种事勿要扯上我,老郝你这人看来也不甚厚道,想拉我下水是吧?!”
“这……”
郝庆延又苦笑了起来。
他在两女的目光下又接着狠狠惶惑了起来,祝婉芷的乾坤袋只近在咫尺,他却不敢伸手去接,连袖袍都僵直地垂在了原地。
“道友!你说句话啊!”
郝庆延终于也再绷不住,将目光哀求似地投向陈珩,重重打了个道稽,道:
“道友你快说句话啊!”
陈珩皱了皱眉,而这时,卫令姜又敛了敛眸,道:
“伱这楼中,还存着多少法衣?”
“……十六件白水云衫和七件璇玑宝衣。”
郝庆延将额角汗珠一拭,先是茫然懵懂,旋即又解释了一番,道:“似这等法衣都是贵重至极,连一些修成了真炁的筑基道人若是身家浅薄,都是购置不起,故而——”
而卫令姜此时已无心再听下去,只轻轻将一方袖囊掷去。
郝庆延打开一看,登时便惊得呆住,连连后退了几步,身子撞在一方玉案上,狠狠踉跄了会。
“这么多?!”
良久,他才大叫了一声,双手颤如抖糠。
“贵斋的所有法衣,我都要了。”
卫令姜声音淡淡,朝祝婉芷处瞟了一眼,又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全数。”
“……全数?!”
非止郝庆延此时如遭雷击,连带着那些白鹤洞弟子,也都是怔愕莫名,隐隐骚动了起来。
“你!”
祝婉芷一急,猛得看向她。
“师姐到底想干什么?”
陈珩开口。
“我自己的钱,自然想如何便是如何,纵然是掷在水中,也能听个响动。”
卫令姜冷冷淡淡道:
“怎么,师弟莫非有什么高论,难不成又还要替谁打抱不平吗?”
陈珩深深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转身,语气尽量压抑的平淡,却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几丝起伏:
“师姐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