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君闻书偶尔瞟来的目光,心里更紧张,看看侍槐他们,一个个也小心翼翼地吃着饭。突然,君闻书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我吃好了。”
我们忙站起来。他说:“你们慢慢吃吧,如果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又看看我,“你刚回来,多歇息,栽桐买了药,回头自己擦擦。”
正要往外走,又说,“她刚回来,你们几个有话过两天再说。”
侍槐几个互相看看,都点头答应,唯独我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君闻书的身影刚一消失,锄桑立刻就一拍大腿,“我的娘呀,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想起和我们一块儿吃饭?差点儿没噎死我。”
未及我们答话,又说,“侍槐,你没把咱们的饭也带回来?就这么一点儿!”
他用筷子指了指,“够我们这些人吃的吗?我瞧着,两三个人吃还差不多。”
侍槐看了我一眼,笑了,“就你饭量大,饭我当然拿回来了,只是少爷忽然说要一起用饭,我便搁在西厢房了,看榆快瞅瞅去,估计早凉了吧。锄桑,让你吃就不错了,今天可是有江刀鱼,还不是……”
他顿住了,看了看我,小心地说,“司杏回来了,大家一起过年。”
我也觉得君闻书有些怪,本就有心事,听了侍槐的话,更不言语了,只笑了笑。看榆很快回来了,拿着一个大食盒。锄桑抢过来一看,嘴巴就咧开了,“不错不错,胖子刘真是知心人,还给我们做了红烧肉,啧啧,去年不就吃的这个嘛!”
去年,是啊,去年我们也是吃的红烧肉,转眼一年过去了,生了太多事情。难道,真的这么放过了我?我不敢相信。锄桑几个说说笑笑,不断地夹菜,全无刚才拘谨的模样。我也开始吃起来,但只夹了青菜吃,总觉得心口堵得慌。
“好吃好吃。”
锄桑的腮帮子鼓鼓的,不断地说,“唉,可惜二娘不在……”
“锄桑!”
侍槐忽然打断了他,却看了我一眼。锄桑舌头一打结,呛着了。怎么了?
“侍槐?”
我疑惑地看看他。
“没事没事。”
侍槐急忙说,“少爷不是一向教导吗,吃饭时不能言语,既不雅,亦不养生。对吧,锄桑?”
“是是是……”
锄桑忙不迭地点头,却不敢看我,只顾埋头吃饭。
我的疑心愈重了,“二娘到底怎么了?”
“真没什么,她在内厨房忙活呢,这不过节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侍槐一边夹菜一边说,“不信我?不信你问看榆他俩嘛!”
他俩唯唯诺诺地点头,我看着却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像出事的样子,到底怎么了?
一席再无言语,很快便吃完了饭,锄桑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吃饱了,一年难得这么几顿既饱又好吃的饭,江刀鱼真鲜呀!将来咱这些人中要是有谁达了,可要请我多吃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