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酒意中的几人霎时间清醒。五个愿,前两个是他们所有人的愿望,中间两个,是容昭的格局,最后一个愿…。
裴关山厉喝一声:“阿昭!莫要胡言!”
他在呵斥容昭,却紧紧盯着裴钦。
然而裴钦比他还要紧张,他呼吸急促,下意识转身扫过身后众人,眼神犀利:“阿昭喝醉了,醉酒胡言而已。"
裴承诀轻声道:“我们什么都没听到,过了今夜,也什么都不会承认。”
裴钦松了口气。
张长行和张长言是同样的反应。关梦生还有点懵,震惊在容昭的话中,他喃喃:“阿昭,你这愿望可真是宏大,难以……”
“住口!”
张长言冷声道。
关梦生立刻捂嘴。
河边的容昭缓缓站起来,转身看向他们。她轻轻笑:“是我胡言,喝醉了。”
关梦生摆摆手,不在意道:“放心吧,就是醉酒的一句胡话,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容昭露出轻轻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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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说着喝醉了,可立在那里,如松如柏,脊背挺直,眼眸深不见底,眉心一颗红字,又让她显得高不可攀。
那不是喝醉了,那是她真心的愿望。
到底要怎样的经历,又要怎样思想,才能有那样的愿望?
这一刻,他们像是第一次认识她,却又像是——她一直如此。这便是阿昭,安庆王世子容昭。
正月十六。
元宵节大醉一场,之后又忙碌了起来。正月十六云容工坊正式招人!那些想要寻一份谋生职业的人,早早便等在云容工坊门口,神情忐忑。
方婶子喃喃:"也不知道云容工坊招多少人,会不会要我这针线活差的……"
旁边,一女子闻言,安抚地笑了笑:“我针线活也很一般,不怕,不要也不过是白跑一趟,没关系的。"
方婶子还是紧张,再看周围,竟然有近百人!她便越觉得自己聘不上,踌躇不安。
其实女子也很紧张,但还是低声安慰:“别着急,等下就知道能不能聘上,报纸上说了,要招许多人的。"
“可这里人也太多了。”
方婶子直叹气。,调了调琴,指尖一动,一段悠扬琴声便响起。
许多人脸上都露出沉迷之色,微微闭眼倾听。
裴承诀一袭银白长衫端坐在那里,嘴角含笑,手指拨动,一盏盏灯光映照下,风度难忘。他只弹了一段,对面琵琶声便起。
有人惊呼:“是刘家小姐!”
琴声和琵琶并不是和谐相奏,相反,是在一较高下,两人斗乐,让人震撼。整个湖面的小船,以及湖边的游人全部驻足倾听。两人始终分不出长短。
片刻后,对面鹧鸪响起,助刘婉君一臂之力。
赵公子喃喃:“是嘉成县主,我曾有幸听闻,难逢对手。”
琴声即将落败。
关梦生当场跳脚:"她们以多欺少!"
裴关山放下酒杯,眼角是被酒意晕染的红,伸出手,声音沙哑:"萧。"
下人立刻送上萧。裴关山走到船舱外,萧声起,与琴声应和,京城双杰,联手与对面两人斗乐。
——视觉、听觉盛宴。
容昭十分享受,又倒了一杯酒。裴钦坐在她的身边,抬手挡了下,眼神含笑,"这酒烈得很,你已经醉了。"
“醉了便醉了,好久没醉了。”
容昭倒是浑不在意,笑着一口喝下。
裴钦无奈地摇摇头。
对面,琵琶声落,但胡琴声起。
“是周家小姐,周家小姐的胡琴一绝,今日她们是非要压我们一筹吗?”
有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们人多势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