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应景一般存在了。
可别笑话大饼夹油条是碳水夹碳水,油条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和另一种碳水搭档的。
如果不跟大饼搭档,那就去和粢饭团搭档,反正米或面,华人两大主食,你总要选一个。
油条放久就软了,这时就要请出四大金刚的最后一位——豆浆了。
冷油条泡进热豆浆,这种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谁都替代不了。
豆浆在魔都也是可甜可咸的,而且早年间,“豆浆”
默认就是咸豆浆,甜豆浆要特意说明是“甜豆浆”
。
这一爱好仅限于部分吴语区以及津门。
这真是不得不感慨,同作为港口城市的津门,和魔都在文化和美食上有着太多默契。
当然,喝咸豆浆是一种默契,但咸豆浆的形式还是不同的。
津门的咸豆浆加盐,是比较纯粹的咸豆浆。
而吴语区的咸豆浆,一般简称咸浆,放酱油、油条、紫菜、虾皮、榨菜、葱。
咸浆一定要“冲”
,配料全部放在一个碗里。
拿个大勺舀一勺,然后一边倒一边把手抬高,豆浆像瀑布一样长长地浇下,其实也是一种表演。
朱传仁也是来魔都以后才爱上咸豆浆的,以前都是喝甜的,喝了咸的以后才现,咸豆浆的滋味更丰厚,配上油条更具风味。
当然,伱也可以用大饼裹着油条吃,吃一口来一口豆浆,也很美味。
不过这个年代的大饼跟后世的大饼可不同,其实非常小,跟小葱油饼似的,你如果要把大饼当早点,不吃个四五个别想吃饱。
所以大饼夹油条这个吃法,多半还是因为大饼实在太小了。
大饼也分咸甜两种,约定俗成,长的是咸大饼,圆的是甜大饼。
江南人这点挺聪明,一样东西一遇到咸甜之分,就把它们做成不同的样子,绝对不会搞错。
汤团也是水滴形的是咸的,圆形的是甜的。
严格来说,现在的大饼其实叫塌饼,再细分一
些,还有朝板、盘香、蟹壳黄、瓦爿等叫法。
蟹壳黄后来自立门户去了,也是魔都的著名小吃。
而朝板就是咸味长大饼,盘香就是甜味圆大饼。
大饼一定要吃刚出炉的,一凉下来,味道倒还凑活,但口感和香味大打折扣。
刚出炉的大饼被烘烤得喷香,一口下去又酥又脆,性子急的顾不得烫到软腭,一边哈着热气一边
大饼作为作为早餐基石,价格的变动直接牵动着全魔都的基本民生,因此大饼拥有非常高的舆论曝光率。
甚至报纸上都会登出大饼油条的每日价格,搞得跟炒股票一样。
而且大饼是明令禁止随意涨价的,一般一角钱一张,重量的话,每十三个不能少于一斤。
反正要是朱传仁喜欢天天吃大饼的话,他的钱够他吃十几辈子了。
他这边在雅间里大快朵颐,旁边却聊得热火朝天。
朱传仁听了半天,话题集中在赛狗和赛马上面。
何太生来魔都以后爱上了赛狗和赛马,隔三差五就要到跑狗场或跑马场大撒金钱。
他倒算不上赌徒,只是沉迷于亲自选狗、选马,然后取得胜利的成就感。
为此,他还在家里弄了个狗场,惹得他几个姨太太老大不愿意。
不愿意也没辙,都是靠夫家吃饭的,意见大了就给你踢出家门,地位?全看何太生的心情。
言归正传,何太生跟罗家栋聊赛狗聊得十分热闹,朱传仁是后来的,吃完早餐又喝了一壶茶溜溜缝,哈欠都打了十几个,这俩人还没聊完,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瘾。
朱传仁听得都快昏昏欲睡了,终于,罗家栋率先岔开话题,微微放低声音说话。
孔老二轻轻碰了下朱传仁的胳膊,冲隔墙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聊到正题了。
朱传仁晃了晃脑袋,打起精神后,把耳朵凑到墙边,开始扒墙根。
“何先生,我送您的那只狗,您还喜欢吧?”
“哈哈,非常不错,我喜欢,养上半年就能上赛道了。”
“您喜欢就好,为了那条狗我可是费尽心机。”
“哈哈,老弟啊,你有心了。”
“这不算什么,何先生高兴我就满足了。”
“哪的话,老弟啊,你是不是有事找我,什么事尽管说,我何太生从来不是吝啬的人!”
朱传仁心中腹诽,好你个老何,背着我跟别的人称兄道弟,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