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忙吧,拜拜!”
申莉道了再见,手机就传来“嘟嘟”
挂机声音,“这家伙,连‘拜’都不‘拜’一下,哼!”
将手机甩到床一边,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翘着的嘴角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
走到那家熟悉的小面店,尽管这个点上食客不算多,但徐文彬还是老习惯地在人行道上的小桌板旁拉张小凳头坐下,叫了一碗雪菜笋片肉丝面加两个煎鸡蛋。面条上桌,自个儿再加点“红翻天”
剁椒和陈醋,轻尝一口,酸爽香辣!说实在,远比大鱼大肉要爽口入味许多!像“陈佩斯吃面”
,在“哧溜,哧溜”
声音的伴奏下,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一大碗的汤面瞬间一扫而空。满足了胃口,徐文彬回到家中,泡上茶,点支烟,回了几个电话。龚利民是上午十点来的电话,回过去他一接听就说:“你那个破手机还是扔了吧,反正不接听的。今晚没特殊安排的话就过来一起,有小米新机送,地点是离你家不远的电信大楼后面的那家西江菜馆,六点准时。”
徐文彬跟龚利民在一起时间长也处得好,平常没事一年到头也就年三十或初一通个电话互致“春节好,恭喜财,新年顺意”
之类的问候,从不见彼此生疏。徐文彬笑笑说:“昨天中午已经喝高了,后又在申莉茶馆那喝茶,又碰上她的几个哥啊妹的,有两个居然早年还认得,结果又喝上。从柴忠平那出来时,叫华江永一起,他说要上班不来。原想请你找个借口来个电话帮我脱身,结果一喝起来又忘到九霄云外去。七八点回家吐得一塌糊涂,手机一关倒头就睡到现在。这不,刚吃碗面条就给你回话了!还好钱芳晴昨下午回东州,否则又要吵!”
“快下班时,老华倒是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有没有空,有空的话一起过来找你。他也说你在申莉茶楼那喝茶。我倒是想下班后和老华一起过去找你的,可是毛玉芬她爸生日,在西州饭店订了餐席,她家就她一个女儿,你知道的,你说我能走得开吗?老华也搞笑的,听到我说走不开不去,他也说家里有事不去。不过他就那脾气。”
“是这样啊,你干嘛不讲一声?我好买束鲜花带个蛋糕过去给你凑凑热闹啊!”
“都是家里人,毛玉芬两个舅舅和舅妈过来,几个表兄妹是后面才来闹了闹。你过来也没什么,她那个小舅舅和她大表哥你又不是不认识!哈,自己不打个电话,错过机会,没话说!不谈这个了,说今晚吧。是这样的,电信公司搞个什么活动,和电视台这边一起策划的,我听老婆讲,电信公司的总经理李向东和电视台的叶斌是好哥们,两人又是市书协的笔友,说今晚先在西江菜馆坐一坐,搞搞头脑风暴,然后喝茶挥毫泼墨,反正就是这些名堂吧!倒是叶斌记得你,问你在不在西州,特地交待想请你也一同聚聚。”
“我想下午三四点钟赶回东州呢,听钱芳晴讲她母亲状况不是很好。谢谢叶总和兄弟你了,下次会有机会的!”
“你昨天喝成这样子了还能开车吗?隔夜醉酒更难受!老婆已经在东州了,又不差你一天功夫,晚上少喝点不就行了?!你现在人在西州,又没别的什么事,这都不来,只能讲我家两口子面子不够喽!我倒没什么,你爱咋地就咋地。你要不来就自己跟毛玉芬说一声,反正,我是讲到了!”
“行呢,我来就是了!动不动就老婆老婆的!”
“我就老婆老婆的,你又能怎样呢!好,不说了。晚上六点,西江菜馆见!”
不等徐文彬说话,手机里就传来“嘟嘟嘟嘟”
的挂机声。不一会,又冒出一条龚利民的微信:“别忘了带上印章。该露几手就露几手,让他们瞧瞧,高手还在民间呢!”
徐文彬回复:“好!”
放下手机,徐文彬在客厅到房间里转圈,喃喃自语着“此风不可长。”
看了下时间,估计此时吕建辉差不多是在午休,上午十点半多有个未接来电是他的,徐文彬想还是现在回过去,等会上班后说不准又不方便了。徐文彬一打过去,吕建辉就接听了,果然是躺在办公室的长沙上准备打个盹。徐文彬解释说手机关机,刚起来才看到。吕建辉打着哈欠说:“我也困呢!上午雷景贤到我这里,是他们项目商住房按揭放款的事。他跟我说到你们昨天上午谈的情况,他说希望你割掉尾巴早点到他那里。就这事跟你说一声。”
徐文彬说:“还是你关心我,谢谢了!本想下午回东州的,被龚利民给拦住,明天回去。我争取尽快处理好尾巴,没什么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听到吕建辉挂机声徐文彬才挂了手机。
他又给钱芳晴打了个电话,问睡过了没有,钱芳丽他们是否有过来,告诉她本来下午回东州,结果龚利民说今晚一起吃个饭,不去是不够意思,只好明天回东州了。钱芳晴说,后来也就没怎么睡了,倒是妈妈睡了一觉;钱芳丽他们刚过来,正好吃饭时间,保姆说饭少了又煮了一包冻饺子;至于要不要去医院,看他们怎么定就是了,晚上酒少喝点,回家后电话。
时间过了一点,有些无聊有些犯困,徐文彬将沙上的靠枕摆好,拿着手机在沙上靠下。隐隐感觉今晚可能会遇见意想不到的人,西州不大,绕一圈也就个把小时。说不准申莉也会在呢,切不可小看“阿庆嫂”
的交往能耐。自己跟龚利民讲的她不知道,是否要通个气?算了,有无灵犀看天意吧!真的躲不过又怎样,人在江湖有哪个是干净的?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着呢!都说“物来顺应,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过不恋。”